第4章

小说:天人幽冥 作者:月海神隐 更新时间:2024-12-27

青鸟昂首阔步走在前面,身影挺拔,宛如苍松般傲然屹立。众人亦步亦趋,紧紧跟在其后,一同走进侧门。此处是刺史府马厩之所在,此刻马厩之中,除却地上堆积的枯草以及两个侧翻的木桶之外,马匹已然被人牵走,不见踪影。凤鸣步履轻快,如风般迅速上前,悄然来到青鸟身旁。两人双眸如炬,环视四周,极为仔细地观察着马厩的每一个角落。然而,此处似乎并无特别之处,唯有一片寂静与空旷,仿若一个被时光遗忘的偏僻角落。

青鸟缓缓回头,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可有人愿意带路?”曹刺史亦将目光投向众人,眼神之中带着询问之意与殷切期待。就在此时,何都尉踱步走到身旁,缓缓说道:“何某愿为其带路。小友欲前往何处查看?”

“先去发现死者的地方看看。”青鸟回应道。

何都尉领着众人默默前行,寂静的空气中,他们的脚步声格外清晰,每一步仿佛都承载着沉重的期待。众人来到茅房旁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异味。青鸟微微蹙起眉头,极为仔细地查看了一圈。茅房周围的地面杂草丛生,墙壁上也有着斑驳的痕迹,然而却丝毫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他们缓缓步入西厢,这里曾是刺史府各人员的休息之所。如今,整个空间弥漫着一种静谧且冷清的氛围。

众人逐一查看各个房间,那股淡淡的陈旧气息如影随形。阳光艰难地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入,形成一道道倾斜的光束,仿佛金色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尘埃在光束中翩翩起舞,似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故事。

地面上那层若有若无的灰尘,宛如一层浅灰色的薄纱,轻柔地覆盖着。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浅浅的脚印,仿佛在记录着他们的到访。

房间里的家具依旧按照原来的布局摆放着,然而,缺少了人的气息,它们显得格外落寞。四足床安静地靠在墙边,被褥整齐却也带着些许褶皱,仿佛在回忆着曾经有人躺在上面的温暖。桌子、凳子静静地伫立着,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再次被使用。柜子的门半掩着,里面的物品若隐若现,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整个西厢房仿佛被时间遗忘,沉浸在一种宁静的等待中,等待着往日的热闹与生机重新归来。

院子里的假山静静地矗立着,如同一位沉默的老者,见证着岁月的流转,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故事。院中的落叶堆积,多日无人打理,呈现出一片荒芜的景象。落叶散落在各个角落,有的堆积在一起,有的则被风吹得四处飘散。

青鸟四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的身影在院子中穿梭,仔细观察着每一处细节。然而,依旧没有发现异样之处。

“去看看后院。”青鸟说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透露出对未知的探索欲望。何都尉脸上露出难色,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担忧,随后转头看向曹刺史,似乎在寻求指示。

“曹某来带路,这边走。”曹刺史果断地说道。

众人朝着后院走去,一路上气氛凝重。青鸟和凤鸣不时查看四周,目光中满是探寻之意,然而却一样无果。

后院乃是曹刺史带着家眷居住之所,众人到达后院时,曹刺史拿出钥匙,缓缓插入院门上的铜锁。随着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门锁被打开。曹刺史侧身站在一边看向青鸟,青鸟会意地走上前去,双手轻轻放在门上,然后用力一推。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吱呀”一声。

众人的目光随着大门的敞开,缓缓投向后院。后院呈现出一种宁静而雅致的氛围。

庭院中央有一座精致的水池,水池里的十几尾锦鲤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弋着。它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如同宝石般璀璨夺目。锦鲤们时而穿梭于水草之间,时而跃出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为这宁静的后院增添了一份灵动与活力。未曾想到,时光悄然流逝,竟已过了一月有余。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锦鲤竟然全都存活着,在水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

庭院四周环绕着几间房屋,房屋的建筑风格古朴典雅。木质的门窗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虽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匠心独运。屋顶的瓦片排列整齐,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其上,更增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庭院的角落里摆放着几盆花卉,花朵虽已有些凋零,但仍能想象出它们盛开时的娇艳模样。旁边还有一棵古老的槐树,粗壮的树干需要几人合抱,枝叶繁茂,犹如一把巨大的绿伞,为后院带来一片阴凉。

众人站在院中,安静地等待青鸟的查看。青鸟和凤鸣两人在四周查看了一番,除了长期没有人打扫,满是落叶灰尘之外,也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后院的宁静。众人皆是一惊,下意识地握住刀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仿佛拉满的弓弦。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在四周扫视,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同时,青鸟和凤鸣停下了脚步,眼神警觉地四下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只听得右侧的房屋顶上又一阵声音传来,那声音在寂静的后院中显得格外清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众人立马看向屋顶,目光中充满了警惕与好奇。然而,当他们看清那发出声响的竟是一只鸽子时,紧张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那只鸽子站在屋顶,羽毛洁白如雪,在阳光下微微闪烁着光芒。它似乎也被众人的突然注视吓了一跳,微微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轻柔的咕咕声。

何都尉微微松开握住刀柄的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摇了摇头,暗自庆幸只是虚惊一场。曹刺史紧绷的面容也缓和了许多,嘴角微微上扬,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众人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轻吁一口气,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下来。有的相互微笑,有的整理一下自己的官帽。

杨都督捋了捋胡须,眼神中的警惕虽未完全消散,但也多了几分从容。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继续保持警觉。

青鸟和凤鸣走近众人,说道:“曹刺史,劳烦把各厢的房间打开。”

曹刺史微笑着应道:“好。好。”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希望通过打开这些房间能找到一些线索。随后,曹刺史依次打开各房门,青鸟和凤鸣谨慎地一一做了查看。他们的目光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然而,一番查看下来,也是一无所获。

青鸟看向众人,说道:“此处已经查完,我们去东厢房看看。”

何都尉走上前来,说道:“好,我来带路。”他的表情严肃,步伐坚定地朝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众人紧跟其后,脚步匆忙而又略显谨慎。心中既充满了期待,期待着能在后院有所发现,解开眼前的谜团;又夹杂着一丝不安,担心会遇到未知的危险。

东厢房乃是刺史府日常办公以及待客之处。庭院里一排的槐树绿意盎然,焕发着勃勃生机。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给整个庭院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祥和。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曾经在这里发生的故事。

众人在各房逐一查看完毕后,走进最里边的一间房内。入目之处,房间之内的桌凳摆放得极为规整,一丝不乱。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等待着主人的归来,随时准备投入到新的工作中。书架上的书籍静静地陈列着,薄薄的灰尘均匀地铺在上面,仿佛给这些书籍披上了一层轻柔的纱幔。这些书籍见证了刺史府的过往,如今却被岁月尘封。众人怀着期待与谨慎,仔细地查看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

曹刺史看着青鸟,问道:“小友,可有什么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青鸟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青鸟摇了摇头,说道:“此处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沉思之色。

“对了,何都尉,当时你们发现尸体时,仵作验尸之后有什么发现?”青鸟问道。

何都尉微微皱眉,看着一旁的燕参军,说道:“燕参军,当时验尸的结果如何?”

人群中,燕参军沉稳地迈出一步。这位年约四十的男子,面容清瘦,微黄的肤色衬得他更为内敛。那浓密且微微上扬的眉毛,恰似两把利剑,彰显出坚毅的气质。不大却深邃有神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迷雾洞察一切。高挺的鼻梁,搭配稍薄的嘴唇,紧闭时散发着严肃认真的气息。整齐干净的短须,为他增添了稳重与成熟之感。只见他微微躬身,拱手说道:“回何都尉,当时进行验尸之时,发现尸体全身并未有任何伤痕,皆是突然暴毙。”

“现在尸首何在?”青鸟追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专注,迫切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尸体的情况。

燕参军身体一怔,左右环视一下,没有说话。他的表情有些犹豫,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回答。

何都尉脸露难色,微微蹙起眉头,说道:“原本尸体停放在廨殓房,然而死者家属声称此案一时半会儿难以有结果,便纷纷要求将尸体带回去安葬。”说着,他看向曹刺史。

曹刺史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时,尸体已然停放了一月有余。在此期间,家属每日都会前来哭诉,他们坚称死者是被邪魅所害,强烈要求将尸体带回去入土为安。”曹刺史双手在胸前微微抖动了几下,神色间似是在回忆当时那无奈的场景。随后,他继续说道:“曹某无奈之下,只得答应。”

杨都督看着青鸟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满是凝重与认同,以示同意曹刺史的话。

青鸟看了眼凤鸣,略有沉思,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说道:“那我们先去大堂看看,之后再做打算。”

杨都尉在前带路,众人穿过走廊,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大堂之内,阳光悄然透过雕花的窗户,轻柔地洒落在地板之上,形成了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在那明亮的阳光之中,清晰可见灰尘悠悠地在空中飘荡,仿若一个个灵动的音符,又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那一道道光影,犹如时光的笔触,勾勒出大堂的轮廓,也映衬出岁月的痕迹。而那些飘荡的灰尘,像是历史的见证者,它们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带着往昔的记忆,让人不禁遐想这里曾经上演过怎样的场景,有过怎样的纷争与和解,喜悦与悲伤。

众人踏入大堂的瞬间,一股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青鸟一眼便看见大堂里面的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那身影如同一块巨石,突兀地闯入众人的视线,让人心头猛地一紧。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紧紧地笼罩着每个人。

众人见状都是一惊,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倒地的男人身上。男人侧脸向里,看不清面容,这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不安。一时间,大堂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惊愕与警惕之色,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杨都督微微皱眉,那深深的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忧虑。他的眼神犀利而警觉,迅速扫视着大堂的每一个角落。何都尉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的身体紧绷,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曹刺史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卢长史脸色凝重,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他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倒地的男人,试图从那模糊的身影中找到一些线索。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仿佛随时准备上前查看情况。

李判官则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停地在男人和其他人之间来回扫视。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他人也都面露惊愕,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有的面色苍白,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轻;有的则紧张地四处张望,担心还有其他未知的危险。整个大堂弥漫着紧张而不安的气氛。

“我和师妹过去查看,你们在此警戒。”青鸟神色严肃地说道。捕手和几个士兵闻言,立刻分散开来,围成一圈,把曹刺史他们围在圈内,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何都尉说道:“我与你们一同前往。”他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杨都督微微扬起下巴,沉声道:“吾亦一同前去查看。”那不容置疑的语气,彰显出他对这件事情的高度重视与坚定决心。

青鸟看着杨都督和何都尉,微微颔首以示同意。

青鸟以眼神向凤鸣示意,凤鸣瞬间会意。随后,四人皆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青鸟一边前行,一边环顾四周,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角落。大堂内,桌椅整齐地摆放于原处,上面覆盖着薄薄的灰尘,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问津。然而,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他们缓缓地走到躺着的男人身旁,青鸟脱口而出:“张司马?”紧接着,他蹲下身子,动作轻柔且谨慎,缓缓伸出手探向张司马的颈部脉搏处,然而触手之处唯有冰冷,哪里还有脉搏的跳动。青鸟面色凝重至极,转头看向杨都督和何都尉,缓缓地摇了摇头。

众人听到青鸟的声音,心中皆是一紧,纷纷紧张地跟了过来。何都尉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迎面拦住众人,神色焦急,急切地说道:“不要靠近,以免破坏现场!”众人听到何都尉的话语,深知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停下了脚步,停在了原处。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既担心破坏现场影响后续的调查,又迫切地想知道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此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仿佛被定格在了那里,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曹刺史眼见张司马躺在地上,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之色。“怎……怎么会?张司马怎么会在这里?”曹刺史惊问,声音颤抖着,满是难以置信与不安。他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张司马的遗体,仿佛要从那已经失去生机的躯体上找到答案,那模样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击懵了。

杨都督说道:“昨夜我还和他在街上遇见,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疑惑重重。每个人的脸上都清晰地写满了问号,他们努力地试图从彼此的眼神中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却只能看到同样的迷茫。那一张张困惑的面容,仿佛在诉说着他们对眼前这一突发状况的不知所措。

杨都督看着何都尉,说道:“先安置遗体吧。”他的眼神中满是严肃与冷静。

何都尉闻言,立刻命令几个捕手行动起来。捕手们拆下一扇门的门板,动作迅速而小心。接着,他们轻手轻脚地把张司马的遗体搬到门板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生怕惊扰了死者的安宁。随后,又扯下一块布帘,轻轻地盖住遗体。

青鸟环顾四周后,说道:“可有仵作一起跟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他深知仵作在这种情况下的重要性,只有仵作才能通过专业的检验,为他们提供更多关于死者的线索。

“没有唤仵作一起前来。”曹刺史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懊悔之色。

这时,人群中的燕参军上前一步,郑重说道:“事出紧急,验尸的事我来吧。”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一种担当与果敢。

“燕参军还会验尸?”青鸟问道。

“我身为本州司法参军,对于验尸之事还算略知一二。况且当下情况紧急,燕某也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了。”

一旁的何都尉看着青鸟点点头,表示同意燕参军的话。何都尉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燕参军的信任,他深知在这种紧急情况下,需要有人挺身而出,而燕参军的专业素养和责任感让他放心。

众人就此决定,由燕参军开始验尸。燕参军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至关重要的仪式。几个捕手在一旁紧张地协助着,他们全神贯注地听从燕参军的指挥,动作小心谨慎,生怕出现任何差错。杨都督命令的几个亲兵则在周围严阵以待,时刻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以确保验尸过程的安全。

时间已近中午,阳光倾洒在大地上,本应带来一丝温暖,可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众人却丝毫感受不到。燕参军在大堂内专注地验尸,众人则在大堂外面的庭院中暂且休息。捕手们动作迅速,从其它房屋搬出一些凳子,仔细擦拭干净后,杨都督和曹刺史等几位上官坐了下来。捕手们则在花坛边上的砌石上坐下来休息。

众人的神态各异,动作也不尽相同。杨都督和曹刺史等几位上官坐在凳子上,微微低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案件的种种疑点。他们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又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仿佛在努力从混乱的思绪中找出一条线索。

捕手们坐在花坛边上的切石上,有的人双手抱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呆滞地望着地面,仿佛被这沉重的氛围压得喘不过气来;有的人则靠在花坛边上,仰头看着大树的枝叶,眼神空洞,满脸疲惫。他们不时地轻叹一口气,流露出无奈和疲惫之感。整个场面安静而压抑,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呼吸声和树叶的沙沙声。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氛围,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沉默不语。那沉重的气氛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众人的心头,使得他们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青鸟和凤鸣在大堂四周仔细查探,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目光锐利如鹰。然而,一番搜寻过后,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之处。两人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心中的疑惑却愈发浓重。

燕参军面色凝重地从大堂里面缓缓走出来。他微微低垂着头,手上紧紧拿着一块木牌,脚步略显沉重,

众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曹刺史满脸焦急,急忙问道:“可有什么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的期待,渴望从燕参军那里得到一些关键线索,以解开眼前这团迷雾。那焦急的神情仿佛是在黑暗中寻找一丝曙光,急切而又充满希望。

燕参军微微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和之前几个人一样,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说完,他轻叹一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那一声叹息,仿佛是对这难以捉摸的案件的无奈感慨,又似是在为找不到线索而感到沮丧。

燕参军拿出那块木牌,说道:“在张司马身上发现这块木牌。”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木牌,仿佛要从那上面寻找出答案。众人的目光也瞬间被木牌吸引,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

青鸟和凤鸣走进人群,他们微微俯身,低头查看那块木牌。只见木牌上刻着一个人像,人像栩栩如生,细节之处清晰可见。那是一个光头的和尚,头上还有香印,然而奇怪的是,他身上穿的却是道家法袍。其右手在胸前结着佛家手印,左手却拿着一块道家法镜。这奇特的组合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青鸟皱起眉头,紧紧地盯着木牌,疑惑地问道:“这是何物?”

杨都督脱口而出:“圣灵教!”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

青鸟和凤鸣满脸好奇与疑惑,他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教派以及木牌充满了探究的欲望,心中不断猜测着这个教派的性质和目的,以及木牌上的字究竟有何深意。

曹刺史接过燕参军手中的木牌,神色中带着几分审慎与好奇。他缓缓说道:“这是最近一两年兴起的一个教派。之前只是听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木牌。”言语间,流露出对这个新兴教派的陌生感以及对未知事物的警惕。

曹刺史轻轻翻过木牌背面,目光落在那几个刻字上,“众生还生渡世间为有法。”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声音在空气中回荡。那刻字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气息,让人捉摸不透其真正含义。曹刺史的眉头微微皱起,陷入沉思,试图从这简短的语句中解读出关于这个教派的线索。

青鸟喝凤鸣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思索,仿佛在努力解读这些字背后的深意。

何都尉表情严肃,他仔细观察着木牌上的字,思考着这些字与当前事件的是否有关联。

杨都督从曹刺史手中接过木牌,缓缓说道:“这个教派在这一两年间出现以来,并未发生过任何与此教相关的有害之事,朝廷也未曾颁布禁令对其加以禁止。”说完,杨都督便拿着木牌仔细端详起来。

曹刺史身旁的卢长史,微微眯起眼睛,凑近仔细观察着木牌,神色中满是思索。他捋着胡须,轻轻摇头,似乎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圣灵教感到困惑不已。

李判官则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来回看着木牌和众人,欲言又止,仿佛有许多问题却不知从何问起。

其他捕手和亲兵们也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个神秘的圣灵教和木牌上奇怪的人像及文字。有的人面露担忧之色,担心这个新兴教派会带来更多的麻烦;有的人则充满好奇,猜测着这个教派的来历和目的。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

青鸟说道:“圣灵教,我是第一次听闻此教。”凤鸣也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话。

何都尉说道:“据我所知,此教宣扬众生平等,将佛教、道家皆视为一体,推崇救国安民、抗击外敌,教导百姓以国为本,打击恶人。从这个教义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正教吧?”何都尉看了一眼大堂,接着道:“没想到张司马居然是此教的教众。”

曹刺史若有所思,眉头微微蹙起,说道:“不对啊,原州城没有这个教的聚集之所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疑惑,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视,似乎在寻求答案。“可张司马来原州已经四年,他是如何接触到此教的呢?”曹刺史继续说道,脸上的困惑之色更浓。他微微摇了摇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曹刺史身后的李判官探头看进来,沉稳地说道:“原州也是通往西域的必经道路之一,与一两个这个教派的旅客相熟,应该不难。”他的分析头头是道,让人不禁点头赞同。

杨都督说道:“确实如此。”他微微颔首,对李判官的说法表示认可。

曹刺史说道:“没想到张司马平日少与人交流,还有如此一面。可惜。”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之情。

杨都督将目光投向青鸟,说道:“那现在要怎么办?”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渴望青鸟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青鸟略作思索,转而问燕参军道:“燕参军,你方才验尸,可看出张司马何时被害?”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燕参军皱着眉头回道:“和之前的受害人一样,看不出来。”

“尸体是不是全身冰冷异常,好似被冻住一般?”青鸟又问道。此时,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确实如此。”燕参军回答道。众人听闻此言,脸上皆露出疑惑之色,心中对这神秘的死亡现象更加困惑。这个案件愈发扑朔迷离,众人都在等待着青鸟能找到破解之法。

只听得青鸟语气沉稳地说道:“我和师妹查看过刺史府的环境,没有任何一丝妖魔邪魅的气息,张司马也不是被恶鬼所害。”他的话语坚定而有力,犹如定海神针一般,仿佛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众人原本紧张不安的情绪,在听到青鸟这番话后,稍稍有所缓解。

青鸟接着道:“刺史已然撤离了刺史府内的所有人,严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返回刺史府。就张司马的被害情况而言,无论他在不在刺史府,结果都是一样的。张司马自己定然不会主动来到这刺史府,所以只有可能是被人带到了这里。由此可以推断,张司马是被人所害。”他的话语清晰而坚定,如同重锤击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如同一颗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众人的思绪也随着他的话语不断翻腾,努力消化着这个惊人的结论。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震惊之色。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结论所震撼。曹刺史眉头紧锁,满脸困惑地问道:“被人所害?什么人可以这般杀人于无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不安,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杨都督捋着胡须,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若是武功高强之人,真气强劲者,确实可以杀人不留伤痕。”他的语气中满是思索之意,仿佛在回忆着曾经见过的那些高手。此时的杨都督,神色凝重,陷入了对武功高手杀人手段的思考之中。

“被真气所伤,是五脏六腑爆裂致死,死者会七窍流血。”青鸟看向燕参军,问道:“燕参军,之前的死者可有此迹象?”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一切。那专注的神情,显示出他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燕参军果断地回道:“没有。”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犹豫。燕参军的果断,让众人对这个结论更加确信。

凤鸣听闻青鸟说的话,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说道:“不是武功高强之人,是和我们一样的玄门之人下的手。”凤鸣的话犹如晴空霹雳,瞬间在众人心中炸响,让每个人都为之一震。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凤鸣,那一道道目光中满是惊愕与诧异,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众人心中皆是震惊不已,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何都尉疑惑道:“玄门清修之人,通常不都是以普渡众生为己任的太平之士吗?那又怎么会对平常人痛下杀手呢?”他的脸上满是不解,眼神中透露出对玄门之人的固有认知被打破的惊讶。他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确实如此。”曹刺史面色凝重,微微点头,显然对何都尉的话表示认同。此时,他心中的忧虑愈发深重,眼神中满是担忧,全然不知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

“那倒未必。”杨都督正色而言,声音沉稳有力。“当年吾就曾遇到过害人的玄门之人。”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杨都督身上,皆在等待着他进一步的解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好奇与期待,渴望从杨都督那里了解更多关于玄门之人的事情。

杨都督接着说道:“玄门之人一旦怀有害人之心,其恐怖程度远甚于平常人。然而,我以往所见过的杀人方式与此次大不相同。对于此次的情况,我也实在是不甚了解。”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似乎对这种神秘的杀人方式感到极为困惑。

众人的目光瞬间又转到青鸟身上。他们满怀着期待,期望青鸟能够解开这个谜团,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鸟说道:“我方才试探张司马脉搏时就已经发现不妥。”

“有何不妥?”曹刺史急忙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急切,迫切希望能够尽快了解情况。他微微前倾着身子,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答案。

青鸟说道:“平常人去世后,体温在体内只会逐渐降低,随着时间的推移,之后便会出现尸斑。通过仔细观察尸斑的状态、颜色、分布等特征,便可以大致推算出死亡的时辰。”他的话语清晰而有条理,仿佛在讲述着一个既定的事实。

燕参军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对青鸟的认可。

青鸟接着道:“然而,如果在一个人活着的时候被抽取了魂魄,那么此人便会瞬间变得冰冷,整个身体就如同被冻住了一般。与此同时,关节也会变得极为僵硬。”他的话语让众人心中一凛,仿佛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众人面面相觑,对这种神秘的杀人方式感到震惊和恐惧。

青鸟看向燕参军问道:“燕参军,之前发现的尸体是不是腐败的时间变得很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希望能从燕参军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燕参军微微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道:“确实如此,之前的尸体腐败的时间比正常情况要慢很多。”他的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疑惑,显然对这种现象感到不解。

“那是因为魂魄被抽取之后,人的身体被迅速冻结,使得尸体腐败变缓导致。”青鸟缓缓说道。

众人听到青鸟的这番话后,皆是一脸震惊。曹刺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卢长史眉头紧锁,捋着胡须的手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李判官则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青鸟,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何都尉微微颔首,表示对青鸟说法的认可,但同时他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深知这种神秘的杀人方式意味着他们面临着巨大的挑战,要找出凶手绝非易事。而那些捕手和亲兵们也都面露惧色,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不安的气氛。

杨都督向青鸟投来欣慰的目光,那目光中满是感慨和欣慰。他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对青鸟的赞赏。

曹刺史眉头紧锁,说道:“抽取魂魄?这等邪术竟真的存在?”此时的曹刺史,面色凝重,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青鸟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确实存在,但也不可说是邪术。我们把它称为摄魂术。施展此术也可救人。”青鸟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门术法的复杂认知,有思索,有谨慎,也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众人听了青鸟的话,心中皆是一震,对这神秘的摄魂术充满了好奇与恐惧。他们开始思考,究竟是什么人会使用这种术法,又为何要对张司马等人下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等待着青鸟进一步的解释。

何都尉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急切,问道:“那被抽取魂魄者可还有救?”

青鸟微微沉吟,说道:“一旦魂魄被抽出,人的身体只会变得冰冷。不过,只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寻回魂魄,人自会清醒过来。但倘若魂魄飞灭,那即便是神仙也难以施救。”他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让众人心中一紧。

“看来,全凭施术之人的一念之间。确实真应了那句‘一念地狱,一念天堂’。”曹刺史不由感叹。他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思索着这其中蕴含的深意。众人也都陷入了沉默。

杨都督打破沉默,说道:“既然已有眉目,立刻派人到各处的道观佛寺先调查。”他的语气果断,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杨都督深知此事的紧迫性,果断地做出决策,希望能尽快找到线索。

“好。我立马安排人手。”何都尉说道。他立刻行动起来,转身准备去安排调查事宜,身影中透露出一种雷厉风行的气势。

此时,大堂内传出一句夹杂着恐惧之色的大喊:“诈……诈尸了!”那声音尖锐而颤抖,仿佛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原本压抑的宁静。随后两个捕手摸爬着跑出大堂,他们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们的动作慌乱而狼狈,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心中一紧,恐惧的气氛瞬间弥漫开来。

庭院内顿时一片混乱。众人先是一惊,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紧张与恐惧瞬间弥漫开来。青鸟和凤鸣反应迅速,如离弦之箭般跑在前面。一干人等慌乱地跟在后面,手忙脚乱中抽出长刀,金属的摩擦声在空气中响起,进一步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混乱中曹刺史看着青鸟,神色慌张地问道:“不……不是说,没有……没有邪魅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不安和疑惑。曹刺史的惊慌失措与周围的混乱场景相互映衬,凸显出此时局势的紧张与未知。

杨都督神色自如,仿佛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并未对他造成丝毫影响。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而沉着,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威严。那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慌乱。他手握长刀,刀尖斜指于地,展现出临危不惧的大将风范。

一干人等急忙跑进大堂,目光瞬间被不远处坐在地上的捕手吸引住。那捕手浑身战栗不止,双手在地上急切地想要去抓着什么东西,双脚似乎在努力地蹬着地面,仿佛想要逃离那块地方。他的身躯恰似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他的头朝着前方,让人难以看清脸上的表情。从捕手的身体状态模样可以推断出他此刻恐惧到了极点。

四个士兵手持长刀站在后面,他们的身体紧绷,如临大敌。手中的长刀紧紧握着,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们的呼吸略显急促,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青鸟和凤鸣站在人群前,他们的身影如同两道坚实的屏障。他们的镇定与勇敢在混乱中显得尤为突出,给众人带来了一丝安全感。只见张司马的尸体在门板的后面,背对着门口,那姿势怪异至极,身体四肢呈现出奇怪的姿势摆动着,那模样极为怪异。四肢的动作显得极为生硬,让人一眼望去便觉僵硬非常,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

寂静的大堂中,能听见冻住的关节发出“咔咔!咔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令人毛骨悚然。这恐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让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恐惧如影随形。

尸体瞬间转身,那动作僵硬而恐怖,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的木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众人心中猛地一紧,恐惧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他们的理智。四个士兵因为恐惧而后退,他们的脚步慌乱,脸上写满了惊恐。很快,他们便退到了青鸟和凤鸣的两侧,仿佛在寻求着保护。士兵们的恐惧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在这恐怖的景象面前失去了往日的勇敢与镇定。

杨都督稳步向前走来,步伐沉稳而坚定。他站在青鸟和凤鸣一侧,神色镇定地凝视着前方的尸体。在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丝毫畏惧,有的只是冷静与沉着。他微微扬起下巴,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势,仿佛在向这恐怖的景象郑重宣告,他绝不会退缩。

何都尉的表情凝重,眼神中充满了警惕。他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刀,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一旁的燕参军,神色紧张,双眼紧紧盯着那具恐怖的尸体。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不自觉地紧握着手中的长刀,仿佛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却浑然不觉。

曹刺史站在人群中,脸色煞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恐怖的尸体,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

卢长史满脸惊恐,李判官脸色苍白如纸,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那些捕手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有的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有的不停地吞咽着口水,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惧;有的则紧紧地抓住身边的同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整个大堂内弥漫着恐惧和慌张的气氛,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不知所措。众人的心跳仿佛漏了几拍,空气中的紧张感几乎要凝固起来。

尸体突然一跃而起,身体犹如离弦之箭,速度之快让人咋舌,直扑地上的捕手而去。那捕手早吓的魂不附体,动弹不得,一滩液体从身体下向外扩散。捕手看着尸体扑向自己,心中恐惧到极点,翻起白眼昏死过去。

眼看尸体已扑到捕手身前,千钧一发之际,青鸟右手捏起剑指,向前一划。只见尸体在扑到捕手身前的空中,好似撞到一个无形的盾牌,瞬间停住,无法再向前扑向捕手。此刻,凤鸣并未看向尸体,而是紧盯着前方的房梁,眼神锐利如鹰。青鸟和凤鸣两人在看到尸体的动作时,就已经了然于胸。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静与果断,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没有丝毫的慌乱。

凤鸣手起剑指,右手举在耳前,背上的宝剑抖动起来,发出嗡嗡之声,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召唤。她剑指前划,只听得“铮”的一声,宝剑出鞘。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如同一道闪电,带着凌厉的气势直击房梁而去。那道弧线速度极快,光芒闪烁,让人胆寒。宝剑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割裂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尸体突然在空中反向飞起,飞向宝剑飞去的路线。青鸟剑指回收,飞出的尸体被一个无形之物击中,横向飞将出去。尸体快要撞上墙壁时,突然停止,掉落地面,不在动弹。

房梁上突然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动如闪电,瞬间躲开飞剑的一击。宝剑速度迅猛,剑身插入房梁一半有余。

那道身影迅疾地落在另一处房梁之上,众人至此方才惊觉。只见房梁上的身影,看上去恰似一个比平常人稍大的蜘蛛。此蛛怪通体洁白,生有四手四足。众人瞬间脸露惊恐,手足无措。那洁白的蛛怪仿佛是从噩梦中走出的怪物,让人不寒而栗。一群人紧紧盯着蛛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个轻微的动作就会引起蛛怪的攻击。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气息,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剧烈地跳动着,仿佛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眼。

杨都督横刀于胸前,将众人护在身后。几个士兵与捕手急忙的将刺史、长史和判官围在圈内。那几个捕手虽然身体不住地颤抖,眼中流露出惊恐之色,但还是坚守在外圈。何都尉满脸震惊,然而依旧摆好架势,站立在前首。众人刀剑向外,目不转睛地盯着蛛怪。

那蛛怪的脚刚踏上房梁,“噗”的一声响,竟从好似肚脐的部位喷出一团白色之物。那东西朝着众人飞去,且在飞行过程中渐渐变大,飞到一半时,陡然化作一个巨大的蛛网,如同一朵白色的死亡之花,飞扑向众人。

此时,青鸟剑指指向前方的门板,那门板好似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陡然飞起,如同一面盾牌般径直冲向蛛网。门板在空中呼啸而过,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

同一时刻,凤鸣双手剑指在胸前上下交替一划,没入房梁的宝剑一阵震动,只听得木头破裂之声响起。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击蛛怪而去。

蛛怪发出一声嘶吼,身体左右扭曲,动作敏捷得如同鬼魅。它恰好避过了凤鸣的飞剑,展现出了惊人的反应速度。同时,它的身形迅速弹起,直扑向昏迷的捕手。它的目标明确,似乎想要抓住这个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青鸟左手剑指一戳,指向蛛怪。那蛛怪在空中瞬间停住,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壁,无法再向前一步。

与此同时,飞起的门板如同一头勇猛的野兽,气势汹汹地撞上蛛网。门板的速度丝毫不减,强大的冲击力带着蛛网一起撞向窗户。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门板与窗户激烈碰撞。

同时,飞剑也刺破屋顶飞将出去,如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在撞击声中,门板与窗户相互撞击,顿时大大小小的碎木头爆裂开来,向四周飞散。这些碎木头如同子弹一般,在空中四散飞溅,让人胆战心惊。

阳光没有了阻碍,瞬间穿过墙上的大洞,洒落在大堂的地上。那金色的光芒如同希望的曙光,使大堂的光线更加明亮。然而,众人的心情却依然紧张,他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蛛怪,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杨伯伯,莫要迟疑,速速带领所有人撤离此地!”青鸟急切地喊道。他身形不停,快速跑到躺着的捕手身前,伸手抓住捕手胸前的衣裳,手上用力,将捕手朝着何都尉扔去。此时的青鸟,动作果断迅速,一心只想着让众人尽快脱离危险。

蛛怪在空中挥动四只前足连砸几下,却怎么也无法穿过无形墙壁。它显得极为愤怒和焦躁,不断地尝试突破这道阻碍。蛛怪嘶吼一声,一跃而起,迅速朝房梁飞去。蛛怪的反应极为敏捷,它在困境中迅速寻找着新的出路。

蛛怪刚站稳脚跟,凤鸣的飞剑便穿破墙壁飞回大堂,直击蛛怪而去。飞剑带着凌厉的气势,如同一道闪电般射向蛛怪,让它再次陷入危机之中。

何都尉看着昏迷的捕手飞向自己,他来不及多想,张开双手,那捕手不偏不倚地被抱入怀中。杨都督亲自断后,护卫着众人撤离大堂。杨都督展现出了沉稳和担当,确保众人的安全。

青鸟见众人退去,正欲对房梁上的蛛怪施展法术。就在这时,身前的阳光中出现了一只蛛怪的阴影。青鸟在转头的瞬间,身体向前一跃,一只蛛怪猛地扑向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青鸟陷入了新的危险之中。

众人退出大堂之际,已有半数人成功撤出。然而,危机并未解除。此时,大堂门前一张蛛网从天而降,速度极快,门口的几人瞬间被蛛网覆盖。他们拼命挣扎,却毫无效果,蛛网黏性极强,将他们牢牢地黏在地上。

身边的几个捕手,有的惊慌失措,撒腿就往庭院大门跑去,他们被恐惧支配,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有的急忙上前帮忙拉扯蛛网,结果反被黏住,动弹不得。

曹刺史看着眼前的长史和判官被蛛网困住,心中惊恐至极。但在这危急时刻,也不知从哪里涌起一股勇气,挥舞着手中长刀,砍向蛛网。他想要解救被困的众人,展现出了一定的担当。就在这时,曹刺史的头顶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手中的刀还未砍到蛛网,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仰面扑倒。瞬间,他觉得肚子好似被一块大石压住,剧痛难当。

曹刺史这才看见,一只蛛怪站在自己身上。那蛛怪头大如牛头,一双黑色的蛛眼紧紧盯着自己,头两侧各有三只稍小一些的蛛眼。蛛怪的模样极为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它的嘴巴张着,露出两排如钉子般的牙齿,发出“嘶嘶”的声音,仿佛在向曹刺史宣告着死亡的临近。

燕参军眼见一只蛛怪压在曹刺史身上,心中焦急万分,立刻挥着长刀照着蛛怪的面门砍去。他的动作果断而迅速,一心想要解救曹刺史。岂料,长刀刚到蛛怪的面门,自己重心不稳,好似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扯着自己的后背。这股力量来得极为突然,让燕参军毫无防备。身体瞬间飞起来,看着人群离自己迅速远去。燕参军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命运。

何都尉看着身旁的燕参军莫名地飞出去,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去拉他。然而,他的怀中正抱着那捕手,行动受到限制。与此同时,他又瞧见一只蛛怪站在刺史身上,这危急的场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心中慌乱无比,不知如何是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焦急,一方面担心燕参军的安危,另一方面又不能对处于危险中的刺史置之不理。

正当蛛怪要咬到曹刺史的脸上之际,一个人影飞扑而来,重重地撞在蛛怪身上。那蛛怪躲闪不及,硬生生被撞飞一丈之远。来人也被撞击之力反弹,重重地撞在旁边的门框上。门框被撞的瞬间变形,凹进去一段,门框上的大门随着一声撞击声掉落到地上。

曹刺史此时方才看清,来人竟是杨都督。杨都督面露痛苦之色,手中长刀在撞击时掉落在身旁。他不顾自己的伤痛,心中只想着应对危机。身旁的亲兵见状伸手欲扶杨都督,却被杨都督拦住,只听他急道:“快。发信号!”亲兵愣了一下,随即越过杨都督跑到庭院中间,从怀中摸出一个炮仗,拉动上面的一根绳子。炮仗瞬间冒出一股白烟,“嗖”的一声射出一道亮光,飞入上空。亮光飞到最高点,瞬间爆炸开来。

亲兵脸上露出笑意,正欲转身,不料蛛怪从背后将他扑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亲兵瞬间陷入了危险之中。他被蛛怪的巨大力量撞击冲向地面,瞬间昏了过去。

何都尉把捕手小心地靠躺在门边之际,抬眼间,竟瞧见门外有一只蛛怪正站在士兵的后背上,还伸着头欲去咬地上的士兵。他心中猛地一惊,根本来不及多加思索,迅速将手中长刀向上一抛,接着反手握住刀柄,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喝一声,把长刀奋力掷向蛛怪。

蛛怪张着大嘴,正要撕咬被扑倒的亲兵。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刀破空而来。蛛怪向后一跃,惊险地躲闪开来。长刀速度丝毫不减,飞出两丈多远后,插入院墙之内,长刀阵阵抖动,发出嗡嗡之声。

与此同时,杨都督快步上前扶起曹刺史。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刚扶起曹刺史,杨都督就猛地看见门前的亲兵被蛛怪扑倒。这一幕让他心中再次涌起一股紧张和担忧。

就在身旁的何都尉掷出长刀之际,杨都督捡起自己掉落的长刀,又将不远处的另一把长刀拿在手中,迅速来到门口,挡在众人身前,紧紧盯着眼前的蛛怪。那蛛怪见到杨都督,嘶吼着朝杨都督直扑而来。

何都尉看见杨都督和蛛怪缠斗在一起,又看到自己脚边还有一把长刀,他连忙捡起长刀,朝着地上的蛛网用力挥砍。然而,那蛛丝黏性极强,何都尉长刀砍在蛛丝之上,瞬间就被蛛丝黏住,长刀难以再提起来。何都尉的脸上露出懊恼之色,他不甘心地试图用力拔出长刀,但却无济于事。

曹刺史惊魂未定,半躺在那里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疲惫。就在这时,大门处蜂拥进来十几个士兵。

当十几个士兵蜂拥进大门,一眼瞧见一只比一个平常人高大的白色蛛怪正在与杨都督缠斗在一起。他们的脸上瞬间布满惊愕之色。有的人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恐怖生物是真实存在的;有的人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凉气,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颤抖;还有的人脚步一顿,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但仅仅片刻,多年训练的本能让他们迅速镇定下来,他们咬咬牙,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盾牌和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准备与杨都督一起对抗这可怕的蛛怪。

杨都督大喝一声:“布阵!别让这斯给跑了。”说话间,他手握双刀,如猛虎般砍向蛛怪,朝着蛛怪的头颅狠狠砍去。他的动作迅猛而有力,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气势,仿佛要将蛛怪一举击败。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按照既定的阵型排列开来。他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紧紧盯着前方杨都督与蛛怪的战斗。

杨都督挥舞着长刀,从左右两侧向蛛怪发起突击。然而,蛛怪的四个前足确实让它在战斗中攻守兼备,难以对付。

蛛怪不仅力量奇大,每一次的攻击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让杨都督不得不全力抵挡。而且它身形极为敏捷,快速地移动和闪避着杨都督的攻击。杨都督连续砍出数刀,却都未能成功击中目标,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急。

当手中长刀砍中蛛怪的前足时,只感觉那前足坚硬如铁,仅仅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这让杨都督意识到蛛怪的外壳坚硬程度远超想象。蛛怪似乎察觉到长刀砍不破它的外壳,嘶吼着对杨都督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它的攻击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让杨都督陷入了更加艰难的战斗局面。

就在这时,从庭院又奔来三路士兵。其中一队正是武都尉所带,武都尉一进来便看到杨都督与一只白色蛛怪激战正酣。这一幕瞬间让他回想起当年大战牛妖的场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斗志。武都尉立刻命令军队排成防御阵型,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又安排几个士兵前去协助杨都尉解救被蛛网困住的众人。

那几个士兵跑到门前,正准备双手去拉扯蛛网,何都尉连忙喊道:“别碰,黏得厉害。”几个士兵一听,慌忙止住动作。他们看着眼前蛛网里的几人,满脸焦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无奈,急切地想要找到解救被困之人的方法。

那蛛怪眼见四周被军队围住,退路被断,却毫无逃跑之意,反倒是嘶吼着再度与杨都督激战起来。

杨都督敏锐地察觉到蛛怪的防御出现了一丝漏洞,立刻挥动左刀朝着蛛怪的中门砍去。蛛怪反应迅速,下面的两支前足瞬间护在中门前。与此同时,杨都督的右刀朝着蛛怪头上的眼睛劈去。蛛怪身体微微后撤,上面的两只前足也急忙护在头前。杨都督深知这一刀砍下去,若蛛怪把头偏向一边,头上的眼睛必然砍不中。只见他右刀看似凶狠地砍向蛛怪的眼睛,蛛怪果然如他所料,除了用前足防御,头也向一旁偏去。其实杨都督这一招乃是虚招,不等右刀砍到,他的身体就地快速旋转,左刀随着身体的转动猛然发力,长刀穿过四只前足之间的空隙,朝着蛛怪的脖子狠狠砍去。

只听得一阵清脆而刺耳的金属断裂声传来。武都尉看到杨都督手中的一把长刀应声断成两段,那断裂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随后落在地上,发出金属滑过地面的声响。这一幕使得众人心中一紧,他们意识到蛛怪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杨都督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两步。在这危急时刻,恰在此时,听得身后传来武都尉的声音:“将军。接刀!”一把大刀朝他飞掷而来。杨都督反应迅速,手上的双刀一扔,伸手把大刀稳稳接住。

这大刀的刀柄长如长枪,刀身比横刀短上一截,不过刀身却比横刀宽出许多。此刀三尖两刃,正是陌刀。陌刀一入手,杨都督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杨都督手持陌刀,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大刀瞬间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这金光仿佛具有神秘的力量,让众人心中涌起一丝希望。接着,杨都督挥起陌刀,朝着蛛怪的面门猛力砍去。蛛怪竟不躲闪,直接用两支前足招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蛛怪的前足被砍出一道口子,流出好似蓝色的血液。蛛怪吃痛,后退两步。

杨都督哪里会等它缓过神来,只见他一跃而起,身体在半空旋转一圈,陌刀随着身体的转动而挥舞,照着蛛怪的头颅直直砍去。那蛛怪刚刚挨了一刀,深知此刀厉害,可身边又没有退路,只得四足举起护在身前。只见刀光闪过,一阵清脆的破裂之声传来,大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刀影,直至砍入地面。那蛛怪的四支前足被应声砍断,头颅也被削去一角,蓝色的血液汩汩流出。蛛怪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这嘶吼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与此同时,大堂的屋顶一柄飞剑飞出,接着在天空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迅速飞进大堂,随后便又是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传来。这飞剑的出现给紧张的局势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杨都督眼前的蛛怪突然跃起,喷出一个大蛛网。杨都督深知蛛网难缠,连忙收起大刀,向一旁翻滚避开。他的反应迅速,避免了被蛛网困住的危险。那蛛怪顺势跳到大堂的屋檐,沿着屋顶要逃。士兵眼见蛛怪要逃,嗖嗖之声四起,几十支箭镞朝蛛怪飞去。然而,蛛怪外壳坚硬,箭镞都被一一弹开。蛛怪的防御力之强让士兵们的攻击无功而返。

同时,大堂的屋顶“轰”的一声响,由内跳出来另外一只受伤的蛛怪。两支蛛怪低吼一声,跳进大堂后面。

杨都督怒目圆睁,大喝道:“速速追击,绝不能让这厮跑了!”言罢,他手提双刀,如离弦之箭般带领军队直追出去。杨都督的果断和勇敢激励着士兵们,他们迅速行动起来,跟随杨都督一起追击蛛怪,誓要将它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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