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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丑。”
这是溪棠对着我说得第一句话。
无涯不置可否。
他说:“凡间的雀鸟,大多如此。”
“若你不喜,我便将她送回去继续关着。”
可溪棠却摇摇头,“我记得有一名叫潇澜的上仙,是凤族族长的独女。”
“生来就是整个凤族最尊贵的赤羽金纹凤,翼下还生有十二支华光璀璨的翎羽,展翅时的光芒,比日光还要夺目。”
“化成人身,更是美得无人能及。”
“就连千年前,魔尊看到她,都差点丢了魂。”
溪棠一提到魔尊,握着我的那只手,开始不自觉发力。
又把我举到面前,似笑非笑地说:“阿云,你看你,明明和潇澜同样都是鸟,地位却天差地别。”
紧接着又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两个都同样**,一个迷惑了魔尊,一个诱惑了战神!”
溪棠口中的潇澜,我并不认识。
可她说得这些话却让我异常熟悉,仿佛亲身经历过一样。
一旁的无涯变了脸色,急忙拦住溪棠,让她慎言。
溪棠秀眉微蹙,但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所以,她就把气都撒在了我身上,握着我的那只手,也越收越紧。
好像要把我浑身骨头的碾碎,她才肯罢休。
我忍不住“啾啾啾”的叫了起来,求救的目光不自觉看向无涯。
盼望着他能出手救下我。
看在我们曾是夫妻,不,看在我两次救他性命的份上。
无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清楚溪棠在干什么,脸上却没有任何波澜。
我记得有一年桐山大雪,他得了风寒,烧得晕晕沉沉。
山脚下的如花大婶说,感染风寒的人,多喝点鸡汤好得快。
我如获至宝,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煮出来的鸡汤却又咸又酸。
我只喝了一口,就差点吐了出来。
可他却看着我手上被菜刀割出的伤口,一口气将汤喝了个干净。
还捧着我被灶灰弄脏的脸,轻轻的亲了上去。
只是现在,即使我命悬一线,对他而言,好像也无甚所谓。
我开始绝望,又有些不甘心。
于是汇集全身最后那一点妖力,狠狠啄了一下溪棠的手背。
溪棠吃痛,松开了握紧我的手。
我被重重摔在地上,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他却捧起溪棠的手,慌张的左看右看。
即使那个被我啄过的地方,连道伤口都没有,他也心疼得红了眼眶。
原来,爱与不爱,竟是这样明显。
他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爱的人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