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这是第一个冒出高曜云的脑海的。

何灼连吃个早饭都这样优雅，好像在评鉴美食一样，哼！和他的白月光一点都不像。

他的白月光吃饭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和他吃饭的时候，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特别可爱。

“我去上班了。”高曜云高冷地离开了饭桌。

杨环瑜和高与薇面面相觑，不明白高曜云怎么态度又变了。

“好的。”何灼应得倒是爽快。

“那……我也去上学了。”高与薇迅速拎起书包跟上他哥的步伐。

“路上小心。”杨环瑜道。

车上，高与薇忍不住东问西问的。

“哥，景哥哥还在国外呢。这个何先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到底要干嘛呢？我不喜欢弹钢琴，我真得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高曜云显得有些无力。

“那你联系得上景哥哥吗？”他们都只能从景寒素的母亲得到景寒素的消息。而景母和景寒素其实并不住在一起。信息可能不对称。

“不联系。”每次联系都是手机关机。

高与薇晃荡着手臂，嚷嚷道：“我不管，我不能白白牺牲，这两个你必须拿下来一个！”

“说什么胡话呢？到了，下车，滚蛋。”高曜云瞪了他不懂事的妹妹一眼，留下一车尾气。

中午，高曜云给在家里种花的杨环瑜打了个电话。

“妈，何灼在做什么呢？”

“嘿，我还以为你是来关心我的呢。何灼早去他朋友家叙旧了，晚上还可能不回来呢。”杨环瑜的声音放小了，“你不会真得在找替身吧？啧啧啧，豪门丑闻，丑闻呐。”

“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想什么呢。我……”

高曜云本来想说自己不喜欢何灼，可是又想起那张脸，那场音乐，那笑，突然没有了底气。

“其实这样也好。寒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还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你呢。你早点定下来的好。”杨环瑜突然叫道，“啊！我的花！残了！嗐，都怪你，分散我的注意力，挂了。”

“嘟——嘟——”

高曜云：……

何灼今晚确实没回来。

高曜云看着旁边的阳台，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可是一想到明天说不准就能见到何灼，心里好像被安抚了般，暖洋洋的。

他打开了手机，看着那个连音符的头像，想给何灼发消息，又觉得两人其实也不是很熟，发什么内容都不好。

这时，空白的聊天界面突然跳跃着出现了一句话：晚上少吃糖，早点睡。

一点都不像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才不会主动找他聊天说话呢。

高曜云敲击着键盘：你也是，晚安。

看着那个晚安，高曜云莫名觉得太肉麻，又删掉了。

他忍不住想多问几句，踌躇着敲击着：你朋友家在哪里？离得近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行，感觉越界了。高曜云正准备删，何灼就发消息来了：离得有些远，你明天早上可以来接我一下吗？麻烦了。

高曜云手一抖，就把消息发了出去。还没来得及解释，何灼就发了条语音过来。

转文字过来是这样的：心有灵犀呀高先生，晚安。

高先生……总感觉是疏离的称呼。

高曜云满房间找耳机，总算在放手表的黑盒子里找到了。

耳机里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

……高先生，晚安。

吐字清晰。

和他的白月光一点都不像。他的白月光说话软软的，字好像都黏巴在一起一样。

再听一遍吧。

最后一遍。

嗯，真得最后一遍。

……

“嚯，一天不在就失眠成这样。”杨环瑜看着困倦的高曜云，惊讶道。

“不是，是工作上的事。”高曜云强行解释，“我去接何灼了。”

“嗯，好。”杨环瑜一脸不相信，但点了点头。

何灼就站在马路边上等他，行人匆匆，只有他在马路旁边等着。

高曜云离他还差一个红绿灯。

他看见了几个女孩子围了过去，于是眯起了眼睛看。

是搭讪吧，居然被搭讪了。

高曜云突然想起一个颇为严重的问题：何灼是什么性向。

“嘟嘟！”

车后喇叭响了，催着高曜云过绿灯。

高曜云才回过神，急忙开车，停在了还在和女孩子谈笑风生的何灼身边，摇下了车窗。

“上车。”言简意赅。

何灼对着女孩子招了招手，上了车。

“搭讪？”高曜云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

“算不上吧，”何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问道，“我看起来不直吗？”

“学音乐的男生，都比较有情调，情商高吧。”

除了他的白月光，好像不懂他的暗示。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何灼笑了，“我的意思是，我看起来像gay吗？”

高曜云一个急刹车，何灼幸好系了安全带。他疑惑地看向了高曜云，问道：“你恐同？那我下次不提了，抱歉。”

好像突然被戳中小心思的高曜云握紧了一瞬的方向盘，“啊，不是。就是这问题，有些直接，我惊到了。”

“这样啊。”何灼没在说什么了，倒引得高曜云忍不住问：“那些女孩子是在给哥哥找对象吗？”

“你猜你妹妹会不会也这样？”何灼笑着反问。

“不会。”高曜云回答地斩钉截铁。

“这么肯定。”

因为高与薇知道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因为我妹妹，乖巧嘛。”高曜云嘴上这么回答。

“那我还挺期待做她的钢琴老师的。”何灼应道，语气里似乎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