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铭泽的剑术原本比林战天略高一筹,但他此时新仇旧恨交叠,在林战天的语言和行为**下,已丢失了宁静致远的心境。
而用剑,最忌的便是自乱心神。就是这丁点的偏差,杜铭泽输了!
杜铭泽在生命的最后一息,说出了一句话:“师父,徒儿……来陪你了……”
林战天冷笑连连,他终于除掉了这块十年前的心病。
如今的林战天,是名门宗师,是江湖传奇,是一代天骄,不会永远沉浸在过去的失败回忆里,他要向前看,往后活。
眼前的这个铁匠铺,承载着林战天过去的失败,如今,也意味着他全新的开始。
铁匠铺里一片狼藉。
“定海针”曾平堂会给他善后。
林战天平静说道:“斩草还需除根,这里就交给你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不管发生什么,曾平堂总能一个人便将善后工作做得很好,不给林战天留一点麻烦,这次也应该一样,所以他的诨名也不是白白得来的。
然而林战天没想到,这一次,一向稳妥的曾平堂却把命都留在了这个铁匠铺里。
珍宝今日出门为爹送货。返回时,还没跨进铁匠铺,便已嗅到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生锈的铁器也会发出类似于的气味,但那和真正的血液的味道不一样。珍宝很有这方面的经验。
珍宝在听。后院里,杜叔叔往日几乎不间断敲打铁器的叮当声消失了。铺面里也没有爹拖拖沓沓走路或者打磨铁器的响动。
珍宝还察觉到,店铺内有个气息高强的武林高手!
家中遭遇了何种变故?
她站在铺面门口,开始忍不住战栗。
片刻后,她迈进铁匠铺,巧笑盼兮道:“铁伯,铁伯……在吗?我来取新打的镰刀……”
珍宝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铺面里的陈设一切如常,看不出打斗的痕迹。
角落里站着一个精瘦的男人。
珍宝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在旁人看来,曾平堂就是一个寻常的客人,到此处铁匠铺来下定或者取货。
珍宝装作四处张望,边看边嘟囔道:“说好了我今日来取镰刀,铁伯自己却不在……”
曾平堂也在观察这个走进铺子里的少女。腰若扶柳不禁风,美目炯炯亮如星,虽穿着朴素,却如一颗明珠难掩其瑜。
珍宝自顾自走到一把镰刀前,打量了几眼,她捡起镰刀掂量了一下,仿佛是在检验镰刀的质量。
珍宝自言自语道:“我先把镰刀带走吧,免得家里着急。”
她掉头往外走,又停了脚步,对着面无表情的曾平堂笑道:“这位大叔,请你帮我转告铁伯,就说镰刀已经取走了。”
曾平堂木然地点点头,似乎是答应了。
珍宝微微一笑,眼看转身要走,却突然发力将镰刀砍向曾平堂。
珍宝的攻势来得迅疾,曾平堂的反应也绝对不慢。
珍宝的武学启蒙人——杜铭泽是上一代“越剑门”最有天赋的弟子,曾经一度胜过了林战天。
珍宝的武功自幼受杜铭泽的严格**,武功功底得了“越剑门”的真传,加上她自己天赋出众,勤学不辍,如今便有了杜铭泽的七分功力。
名师必出高徒!
两人顷刻间便过了十几招。
珍宝的剑术灵巧多变,多有奇招,不愧是杜铭泽都啧啧称叹的练武奇才。
然而,珍宝手中的镰刀是普通铁器,哪能拼得过曾平堂手中那把黑色乌梢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