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晚面色一僵,笑得勉强:“多谢夫人着想,但我仍要替夫君守节。”
“是吗?”许清月看向魏云晚,“既然魏姑娘要守节,又为何老是将侯爷叫去你的锦兰院?”
“莫非魏姑娘不是不想嫁人,而是想嫁的人是侯爷?”
魏云晚满脸惶恐:“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怎敢肖想侯爷。”
许清月面上不显,心里却只觉可笑:“那魏姑娘便要记得守好自己的本分。”
两人连孩子都有了,只有她从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魏云晚应下:“夫人说的是。”
许清月没再说话,马车内安静下来,直到传来小月的声音。
“夫人,到了。”
许清月一下车,就见萧景生牵着萧璃走了过来,相似的轮廓看起来像极了父子。
许清月瞬间眼眶通红,前世她究竟有多愚蠢,才没发现萧璃和萧景生竟这般相像,一直被他们蒙骗。
萧景生的视线落在许清月身上,便松开了萧璃,转而要牵她的手。
“爹爹,要牵。”萧璃不满意自己被松开,拉住了萧景生的胳膊。
“璃儿,莫要乱叫!”魏云晚赶忙拉过萧璃,又看向许清月歉意道,“孩子自小没爹,侯爷对他好,他便将侯爷当做了他的父亲,还望夫人原谅孩子的童言无忌。”
许清月还没说话,萧景生却开口道:“无碍,璃儿已经入了族谱,这声爹爹自是叫得。”
许清月嘴唇微张,看着眼前的一幕,身体止不住地发颤。
明明她才是萧景生的妻,可他们三人才像极了一家三口。
她还未曾开口,萧景生已经迫不及待替他们开脱。
恰在这时,住持迎了上来:“夫人,小**的忌礼已经准备好了,贵人请跟我来。”
许清月看也不看萧景生,跟着住持进了寺内。
待诸位大师诵经完毕,许清月将给萧平安准备的东西一一扔进火炉。
烟雾升腾而起,熏红了她的眼。
她拿出最后一件小衣服抚摸了良久,才红着眼将其扔进火炉内。
眼睁睁的看着它变为灰烬,许清月已经泪流满面。
她走到神像前跪下,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
平儿,来世要和乐顺遂。
待她睁开眼时,就见萧景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她旁边跪下。
他神色虔诚认真。
许清月却神情恍惚。
隐约回到了五年前的花灯节,拥挤的人群里,少年萧景生拉着她在月老树前虔诚的挂上祈福红绸,他说:“祈愿我与月儿恩爱不疑,共赴白首。”
许清月闭上眼,掩去眼底的痛意。
萧景生,你现在这般虔诚,祈求的是平儿早登极乐还是魏云晚母子平安喜乐……
结束后,萧景生上前来扶她起身,问道:“夫人方才所求为何?”
许清月回过神来,对上萧景生的视线,心口沉闷不已。
“……自是希望平儿来世顺遂。”
也希望今生她能远离萧景生,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语落,许清月松开他的手,转身往外走去。
萧景生手中一空,心中也莫名一空,快步走上前去,温声问:“夫人,可是为方才璃儿的事生气?”
“若是夫人不想见到他,往后为夫不会让他出现在夫人面前……”
“无碍,侯爷要做之事,我不会插手。”许清月打断了他的话,离开的脚步默默加快。
过了今日,什么嫡子,什么主母,都与她再无瓜葛。
她回到府上,便要带着小月与平儿一起回家。
可回到马车上,却迟迟未见小月回来。
许清月心中一紧,忙去寻。
刚走到厢房门口,许清月突然听到哭声,就见魏云晚正抱着萧璃在怀里轻哄。
萧景生站在一旁,皱眉看着这一切。
魏云晚和萧景生解释道:“小孩爱玩,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一旁的侍女却义愤填膺:“姑娘,明明是小月姐姐将小少爷撞倒在地!”
小月此刻被几个丫鬟拉着,摇头解释:“不是我!”
而萧景生没有丝毫犹豫便下令:“贱婢,竟敢谋害侯府长公子,给我拖下去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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