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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川无声地倒下去,躺在血泊里,只有鼻息急促地喘了几声。
齐瑶震惊的瞳孔缩成一线,“阿沐,你怎么能......”
她急忙想跑去看看苏亦川的伤势,可秦沐扑过去抱住齐瑶,委屈呜咽着。
“姐姐,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为你什么都肯做,可我好怕,求你别不要我!”
齐瑶拍拍他的脑袋,垂眼看着地上抖动的苏亦川,突然笑了。
“阿沐做得好!他早该死了,明天带你去爸爸坟前表扬你。”
她抱着秦沐安抚,还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进来给苏亦川简单止血,关到老厂房的狗笼里去。”
苏亦川的眼泪和血混在一起,他吃力地抬起手,给齐瑶看那护身符。
他心里在呐喊:我只想天葬而死,你难道都不能满足我吗?
曾经,齐瑶是对他有求必应的,他随口说喜欢一本汽车杂志上的跑车。
第二天,那本杂志上所有的千万豪车,都横陈在他车库里。
而齐瑶自己却节俭至极,只是开一辆五六十万的车代步。
如今他想死得有尊严,体面一些,却被她的助理和保镖,像抬死狗一样,要抬到废弃厂房。
他路过齐瑶的时候,眼睛闪烁如同寒星,唇语溢出三个字。
【我恨你。】
齐瑶还没来得及明白这唇语,秦沐就喊了一声,“姐姐,我跳车摔的地方好疼啊。”
“好,姐姐给你揉揉。”齐瑶伸手放进他衣服里,缓慢**。
苏亦川的刀伤只被绷带扎紧,并没缝合,一动就汩汩流血。
他缩在室外的狗笼里想,今晚他可能就要死了吧?
谁知后半夜时,他见到了齐父,活着的齐父。
强光手电筒打在苏亦川眼睛上,让他睁不开眼。
齐父拿竹竿捅他伤口,“瞧瞧,怎么这么可怜?我女儿不是很喜欢你吗?”
苏亦川气得呼呼喘气,他满身伤痛全是齐父害的!
这个赌徒,这个伪君子,不仅搅和他和齐瑶的婚事,居然还用他的手来消债,真是一石二鸟。
但下一刻,咔嗒一声,笼子被齐父打开了。
他叉着腰道:“算了,我可不忍心让你这么憋屈的死了,好歹也是我养大的孩子。”
苏亦川攥着那枚护身符,呆呆望着齐父。
他试图拉一拉齐父的衣角,吃力地张开手心给对方看。
妄图用眼神传达。
【我替你假死逃脱债务,也不缠着你女儿,你能不能放我去天葬?】
但下一刻,齐父往他两只脚上绑了绳子,绳子的两端是两枚巨石。
齐父一把夺过他的护身符,扔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这什么破东西?一会儿让它下去陪你。好孩子,又残又哑的,多可怜呐,你该谢谢我今天愿意让你解脱!”
齐父话一说完,就踹着那石头和苏亦川,一路踹进了水沟。
苏亦川往下不断坠落,而齐父却早已离开。
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他的大小伤口,他瞬间没了知觉。
最后一口气散时,苏亦川抬头看着河面上有一道光。
顺着那道光,他看见了齐瑶纵身跳下来,带着几名保镖,向他游了过来。
齐瑶看着苏亦川的头在不断后仰,口中不再吐出气泡,便顾不得许多,贴上他的唇,为他输气。
苏亦川在水下最后一点知觉,都停留在齐瑶湿热的吻里。
他猛然间恢复了意识,挣扎着不肯接受她的人工呼吸。
他宁可死,也不要再和这个人有丝毫亲密。
齐瑶的怒火已经冲顶了,她粗暴摁住他的后脑,用力吹进了气体。
她磕破了他的嘴唇,血丝在水里萦绕,像轻烟般弥漫开来。
后来,几个保镖终于把他脚下石头解开,将两人托举上去。
苏亦川因为溺水,彻底不省人事,而齐瑶大口大口喘气,发丝挂着水,恶狠狠看着他。
她气得用脚踩他的胸口,一下下压出他肺里的水。
“你为什么这么想死?救你都不领情,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