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几百万,哪怕被陈清清带过,此时也被那些千金们疯抢。
而我只能狼狈的站在一旁,任人取笑羞辱。
一直到半夜,这个纸醉金迷的宴会才结束。
陈清清身上价值百万的饰品,也不剩几件。
那些所谓的千金朋友,一个个讨好奉承也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几件珠宝。
陈家有钱,陈清清也不缺这些,每次一高兴什么都赏得出去。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豪门千金前面哄着她,背后骂她大**脾气,胸大无脑。
只觉到十分可笑,原来我们也并没什么不同。
......
陈清清醉醺醺的在前面走着,高跟鞋早不知道扔到了哪里,眼看着她要摔倒。
我伸手去扶,却被她一巴掌打开。
陈清清眼神迷离的看着我,眼底的厌恶依旧清晰可见。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一把揪过我的领子,大声吼着。
“顾风,你可真是有手段。”
“我到现在都很好奇,我爸那么精明的人是怎么被你说动的。”
我垂下眼攥着手没有回答,这种质问我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我没法回答也不想回答。
陈清清气的一口咬在我的手背上,力气大的像是要扯下我一块儿肉。
我不声不吭,任她发泄。
眼看着流了血,陈清清咬的累了,这才松开了我。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扶住了她,这次她倒是没再拒绝,只是吐了我一身。
“顾风,有我在,你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说完这一句,陈清清便彻底醉了过去。
我无奈的看着身上被她吐脏的西服有些可惜。
将她安置好之后,把外套和衬衫都脱了下来。
一路开车送她回了陈家。
陈管家将陈清清接过去,戒备的看着我,暗含警告。
“我们家**可不是一般人能肖想的。”
我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样的误会实在是太多了。
“您放心,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我重复着这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可没有人相信。
陈管家也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哼了一声关上了门。
我摸了摸口袋,看着仅剩的五十块钱,咬了咬牙,还是打车去了医院。
我的奖学金,已经全部拿来给母亲治病用了。
陈先生只将我安排到了公司,其他的事情一律不管。
工资早已经被陈清清用各种借口扣的没剩多少。
我不得不考虑,再做些其他的**来维持生计。
车上的这几分钟,倒是我这一天难得的安静时刻。
就在我快要睡着时,终于到了医院。
一进去,我便立刻找到了一直照顾母亲的护士,着急的问着。
“小水护士,我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小水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一番,看着我凌乱的衣服和手背上暧昧的痕迹,冷笑了一声。
“顾风,你就是再想当上门女婿,不至于连亲妈都不过了吧。”
我有些狼狈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没有过多辩解。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才真的走不开。”
谁知这话落在小水的耳朵里,竟成了另一番意思。
“怎么,好不容易能讨好陈大**所以连母亲也顾不上了?”
“顾风,你真是让人瞧不起。”
小水失望的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在医院里这么长时间,小水一直尽职尽责的照顾着母亲。
我多次想向她道谢,眼下却还是没有追上去,转身去了母亲的病房。
隔着窗户,我远远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宁静的母亲,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无力的靠在墙上,将头埋进膝盖里。
我知道母亲能活到现在有多不容易,为了能让她活的更久,我也一直承受着一切。
我们两个人都在对方不知道的地方,努力活着。
我缓了好久,把今天所有糟糕的事情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用手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
我过去之后,便握住了母亲干瘪的手。
看着躺在床上,饱受病痛折磨的母亲,心中一阵自责却还是强撑着笑。
“妈对不起,我来晚了,公司有些事情。”
母亲动作迟缓的摇了摇头,艰难的将头转向我的方向。
“妈没事,工作重要。”
“你要好好报答陈家,他们是咱们的大恩人。”
母亲一字一句艰难的说着。
自从住院之后,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陈家是我们的大恩人。
陈先生很会做戏。
从他将我母亲安排到这个医院里,就没少安排记者过来报道这件事。
他自己也高高在上的以慈善家的身份,来看过母亲几次。
他呆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再多呆上一会儿,他眼里的嫌弃就会隐藏不住。
母亲向来都以最大的善意来想别人。
对她来说,陈先生就是改变我们家命运的贵人。
生怕我这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得罪了对方。
直到现在,她还觉得陈家给了我们很多。
却不知道,陈先生用这件事情曝光得到的收益,远超于他施舍的这些费用。
我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红,用力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妈,陈先生很器重我。”
“我会好好为陈家做事的。”
我收敛起心中的思绪,也努力把自己当个傻子。
见我这么说,母亲咧嘴笑了笑,但很快又因身上的病痛,疼的闭上了眼睛。
她不愿意让我担心,我也不想戳破她,伸手帮她盖好被子。
“妈睡吧,我今天在这儿陪着您。”
这句话,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说着说着话就会再次睡过去。
母亲这病在十年前就有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学生。
一直以来,我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放学回家看到母亲倒地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医生说,母亲这病是常年劳累造成的,要住院静养。
可我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学校觉得我成绩好,不愿意让我耽搁,便做主帮我联系了记者。
没过多久,一位姓陈的先生找到了我,说愿意担负母亲的所有费用,也愿意资助我考上大学。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一直跟在陈清清,身边照顾她直到她成年。
从那时候起,我的生活只有两件事,照顾母亲,做陈清清的跟班。
陈先生要求我不要把这要求跟任何人说,会影响他慈善家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