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被陌生司机围堵。
逼至山路之际,我打通了结婚七年的丈夫的电话,声音颤抖的求助:「祁深,我好像要死了。」
他此刻正陪着他的白月光过生日,闻言嗤笑一声,带着清晰的轻蔑和戏谑:
「那你就去死吧。」
「谁让你真死了,我给他一千万。」
我在绝望中报警,却仍跌入悬崖,车毁人亡。
警察通知他来收尸的时候,他脖颈处尚有白月光的吻痕,一脸笑意的看着残破的尸体:「孟轻舟这种人,谁死了她都不会死的。」
警察只能无奈的把dna检测结果给他看。
祁深看完,却疯了。
……
下班的时候,我身体不太舒服,忍不住打了电话给祁深,想问他能不能过来,开车接我回家。
电话没接,他发了信息:「在陪欣欣过生日,别烦。」
欣欣。她是祁深的白月光,如今刚刚回国。
而我...不过是和他有七年之痒的糟糠妻罢了。
我收拾好情绪,起身决定自己开车回家。
一路上本该平静,可突然被几辆车围堵。他们的车灯疯狂闪烁,犹如恶魔的眼睛,紧紧盯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我额上渗出冷汗,给祁深打了好几个电话。却仍是未接通。
我被逼上了山路。
山路陡峭而狭窄,但围堵的车辆越来越近,他们的喇叭声震耳欲聋,只让我感到恐慌。
我忍不住再次给祁深打了电话,这次竟然接通了。
我声音颤抖,带着哭腔:「祁深,你在哪里?我开车一直被人围堵,好像要死了!」
祁深那边似乎还能听到女生的娇笑,他闻言嗤笑一声:「孟轻舟?那你就去死吧。」
「谁让你真死了,我给他一千万。」
祁深他当真,恨我入骨。
我绝望的打算报警,车辆却突然失去控制,开始在山路上翻滚。
每一次撞击都带来剧痛,我的身体彷佛要被撕碎。
可这痛,竟然不及祁深那句话给我的万分之一。
最终,车辆狠狠撞在山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我失去了意识,周围弥漫着刺鼻的汽油味和烧焦的味道。
我临死前,我的丈夫对我不闻不问,在陪着他的白月光过生日。
我如他所愿的死了。
而我死后,灵魂竟然一直在祁深身边。
也许是执念未了。
我看着祁深挂了电话,满不在乎的以为我离家出走。
看着苏欣娇俏的冲他撒娇。
看着祁深无奈轻笑,眼神似有宠溺。
这都是我这些年不曾见过的他的样子。
我的电话彷佛对他造成不了一点影响。
祁深每天照常上班,沈欣时常来公司找他,女人总是亲昵的和他呆在一起。
她甚至会好心的问起我:「轻舟姐姐还没有回来吗?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让你们夫妻不和,如果是的话,我给轻舟姐姐打电话道歉吧。」
「和你没有关系,是她赌气。」祁深提到我时目光冰冷,「看她能坚持多久。」
极其偶尔的时候,我会听到祁深心烦意乱的甩响卧室的门,声音暴躁:
「孟轻舟要闹脾气到什么时候?!一直不回来,连顾家这点优点也没有了?!」
我在他身旁体贴七年,换来的只是顾家一个优点。
也许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就在我以为日子就这么平淡的过下去的时候。
警察神色严峻的找到祁深:「先生,很抱歉打扰您的会议,但我们需要您立刻和我们走一趟。」
「什么事?」祁深的声音透着不悦。
对方深吸了一口气,彷佛是在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们在山崖下发现了您妻子的尸体,需要您去认领一下。」
指尖微不可查的一顿,祁深眼中竟然有一丝喜色,他嘴角勾起冷笑:「哦?你是说孟轻舟?」
「她是故意这么说,让我去看她的?」
是啊,孟轻舟怎么可能一直不回来?
闹这么一出,不过又是做戏而已。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凤眸带着审视,只开车同警察去往目的地。
山崖下,一辆汽车损毁严重,里面的尸体早已损坏,甚至能看到血肉的残躯。
众人不忍细看,无一不面露戚戚之色。
可这位**的丈夫,祁先生却只眼底恍若闪过震怒,下一刻又迅速恢复平静。
他仔细打量着事故现场,绕车身走了一圈。
他态度强硬,不容置疑地说:「这确实是孟轻舟的车。」
「可这尸体血肉模糊,认都认不出来,谁敢说是她本人?」
祁深似乎自己说服了自己,他眼底涌上不屑,颇为讥讽的看着这些残破的血肉:
「更何况,她这种人,谁死了她都不会死的。」
场面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我,在一旁听着他刺耳的评价,心如刀割。
祁深在回公司的路上,突然让秘书拿公文包,随手拿出药盒。打开才发现,胃药已经没有了。
他沉着脸,皱眉问秘书:「怎么没有药了?」
秘书似乎也有些迷茫:「这些一般是太太准备的......要不您问问太太?」
祁深顿时冷嗤一声,将空药盒扔到一旁。
祁深有胃痛的毛病。他年少家庭坎坷,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后来为了事业,更是废寝忘食的工作,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病。
后来我与他结婚之后,便经常给他熬粥煲汤,他的胃被我养好了很多,但也抵不住因为应酬而胃病复发,我时常担心,会提前给他准备胃药放包里。
这些天没人提醒他吃饭,他饮食不规律,胃总是不太舒服。
回公司后,沈欣突然来看祁深,面容娇俏的想去吃火锅。
男人一脸不耐,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坐在餐桌前,沈欣特地要了辣锅,笑容甜甜的说:「阿深,我听说你最喜欢吃辣啦!」
我看到祁深的脸色微微的变了。
胃痛的人,怎么能吃辛辣的东西。
沈欣是完全没有注意祁深的身体。
想当初,我一个无辣不欢的人,为了帮他养胃,硬是逼着自己吃了好几年的清淡菜。
我突然意识到。
被偏爱的才最有恃无恐。我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过是感动自己。
饭桌上,祁深没吃多少东西,沈欣疑惑的看向他:「阿深,你怎么吃得这么少?是不是因为我不是轻舟姐姐,你不想和我一块吃饭呀。」
祁深神情烦闷,噌得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突然提高音量:「和孟轻舟有什么关系!」
随后,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眼中闪过恼怒,声音不带情绪:「我胃不舒服,不能吃辣。」
「啊......对不起阿深,我不知道这件事,对不起......」沈欣连忙道歉,看上去十分自责。
我知道,祁深一向不舍得让沈欣难过。
以前,每当沈欣给他打电话说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祁深就会立即赶过去陪着她,哪怕我发烧了想让他送我去医院。
如今想必他会马上安慰沈欣,然后强忍着胃痛吃火锅吧。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
祁深只拿起手巾擦了擦嘴角,淡淡道:「我先回家了。」
沈欣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应。
祁深已经离开了。
在车上,祁深突然将公文包里空掉的药盒翻出来,猛力从车窗扔了出去。
也许我对他来说,便是这一盒胃药,不过是弃之如履。
天色已晚,祁深直接回了家。
男人沉着脸,凤眸幽深。
他反复打开手机软件,似乎在查看有没有信息。
所以......还是在生气沈欣不关心他吗?
这也正常,谁不希望自己心尖上的人能够关心爱惜自己呢?
我与祁深刚结婚那段时间,我也经常与他生气,只因我感冒发烧的时候,他不像以前般关心。
想到这里,我有些愣怔。
原来,我们也曾拥有一段美好时光。
「先生,您吃过晚饭了吗?」阿姨吴妈上前问道。
祁深冷着脸拒绝:「不吃了。」
「怎么能不吃呢?」吴妈关心的看着眼前有些孩子气的先生,「您要不吃,太太就心疼了。我帮您熬点粥吧。」
「她一个不回家的人,还能管我吃不吃饭?」祁深冷冷嗤笑,带着不屑。
他正看着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心烦意乱的往上翻了翻。
聊天记录密密麻麻,全是我单方面对他的嘘寒问暖。
但现在我也没有发过一条信息,祁深的瞳孔闪过烦躁。
吴妈叹着气将粥送到祁深面前:「先生,您就和太太服个软,让她回来吧。」
听到阿姨的话,他沉着脸,下意识按下了拨号键,却又迅速挂断。
接过粥,他喝了一口,像是漫不经心的评价:「和孟轻舟煮的粥味道很像。」
他似乎加快了喝粥的速度。
吴妈笑了:「是太太教我的呢!太太说万一她没办法给你熬粥,至少还有我来。」
「太太对先生真的很好。」
祁深手指微微一顿,不屑的笑了,似有若无的带着不痛快:「她不过为了让良心好受点罢了!」
不等吴妈回话,他将手中的碗筷重重放下,转身去了卧室。
房间里,祁深对着手机的某个电话号码沉默。
看着他愣神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他是不是在犹豫要不要向沈欣道歉?
毕竟一向视若珍宝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呢?
就在他准备拨通的时候。
一通电话突然打来。
警察不含感情的说:「祁先生,dna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发送到了您的手机上。我们在山崖下发现的尸体正是您的妻子,请您尽快来一趟公安局。」
吴妈正在厨房,忽然听到卧室传来巨大的响声。
她忙跑去卧室,只看见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摔碎,凌乱不堪,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
先生眼底似乎盛满了令人心惊的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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