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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水泼醒之后,我发现自己正呈大字状被绑在床上。
我想要挣扎,可手脚上的绳子实在绑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就在此时,许柔淑和他的丫鬟朝我走过来。
身上的伤口似乎已经痛到没了知觉。
我盯着许柔淑那张漂亮却显得狰狞的脸,急忙朝她大喊:“我才是璟王喜欢的人......”
可还没等我说完,她就火冒三丈,抄起一边的板凳,朝我的嘴砸过来。
我的嘴唇顿时被砸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连呼吸都觉得很痛。
我越惨,她越得意,随手把板凳扔到一边,站在床边冷冷地盯着我:“当时王爷为了向我求爱,特地命全城的工匠一起赶工,打造了婚服和凤冠,说这辈子非我不娶,说我是他唯一的爱人......那可是十里红妆,连公主出嫁的时候都未必有这样的场面......”
她越说越激动,似乎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我却只觉得她可怜。
她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萧珝得不到我,才去找他,把他当成了我,演了那出好戏。
她却信以为真,以为自己是萧珝最爱的人。
可是萧珝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人吗?
我甚至想过要把事实告诉许柔淑,可是嘴唇的剧痛令我根本无法张口说话。
炫耀完萧珝有多么爱她,许柔淑忽然开始翻找我的梳妆台。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开始拼命挣扎,扭动着身子想要从绳子里挣脱出来。
她是千金大**,根本不把我梳妆台里的东西放在眼里。
她拿起一个玉钗,放在手里随意地看了几眼,评价道:“什么破烂东西,本**赏赐下人都不会用这么烂的东西。”
说完,她把玉钗往地上一扔。
玉钗整个断成了两截,恐怕再也拼不好了。
她又举起一个玉镯,一边嘀咕着:“什么粗制滥造的东西,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
见她又要把玉镯往地下摔,我拼尽全力发出了几声哀嚎。
“不要......”我模模糊糊的哀嚎成功吸引了许柔淑的注意。
她看看我,又看看那个玉镯,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呵呵地拿着玉镯走到我面前,随意地把玉镯抛上抛下玩弄着。
玉镯已经很旧了,而且成色也不怎么好,远远比不上萧珝送给我的那堆珍宝。
但对我来说,它才是最珍贵的。
这是我娘的遗物,也是她唯一留下的东西。
原本我们一家原本过得还算幸福,可后来爹染上了赌博,为了还债几乎把家产变卖殆尽。
后来因为还不上钱,他把我娘和我一起卖了。
那间青楼的老板凶神恶煞,嫌弃我娘年老色衰,我又年纪太小,买下我们时使劲压价,气得我爹狠狠揍了我们一顿。
最后老板用很便宜的价格买下了我们。
我娘在楼里负责洗衣、补衣服,另外还得做些粗活。
她虽然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贵女,但从小到大也是外祖父母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没过多久就身染重病。
娘亲去世之前,把这个玉镯塞到我手里,随后就咽了气。
“求求你......不要摔我的镯子,求求你......”
我忍着嘴唇的剧痛,一声一声地哀求。
可是没有用,许柔淑还是把玉镯重重地摔碎了。
我无法接受,趴在地上,崩溃地哭出了声。
即便刚才痛成那样,我都没有露出过这么绝望的表情,这引起了许柔淑的兴致。
她蹲下身子,凑近了欣赏我的惨状。
我挣扎起来,其间不慎拧折了大拇指。
混乱中,我的一只手试图挣脱,正好甩了她一巴掌。
许柔淑被打得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大发雷霆。
她从梳妆台里找到一个钳子。
原本那是我用来调琴的工具。
她就用那把钳子,一根一根夹断了我的指骨、拔掉了我的指甲。
最后许柔淑用女工用的针线缝住了我的嘴,继而把针一根根扎进我的脚趾里。
没有人能忍耐这样的疼痛,我晕了过去,昏迷之后却又被冷水泼醒。
此刻床上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浸透,整个屋子里都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许柔淑就站在一边,面孔天真美丽。
她拍着丫鬟的胳膊,开怀大笑着:“**,谁叫你跟我争,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