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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江婉月吃饭,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些话要说。
江婉月踩着高跟鞋高傲地坐下,表情不屑:“怎么?你还想把孩子死了的事情赖到我身上?”
“拜托,根本没人会相信的好吧?我劝你还是别费工夫了。”
“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我对你做什么你也得老实受着,真是扫把星。”
听见这个称呼,我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儿时。
我刚出生时,爸爸公司濒临破产,妈妈生产险些没命,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扫把星。
于是我被哥哥建议送到乡下的奶奶身边放养,连名字都不曾取过。
一直养到我十八岁高考毕业完那年,我再次回到江家时,发现竟有了只差两岁的妹妹江婉月。
我身着朴素看着江家光鲜亮丽的一家人时,无法用言语形容我当时的感受。
也就是在送走我的一年后,爸爸妈妈再次怀上了孕。
为什么我是扫把星?妹妹却是掌上明珠呢?
为什么只有我叫姜柠呢...
长大后,我在酒店**保洁挣生活费,被误喝下药的萧景琰拖入房间时,我很害怕。
试图在父母身上寻求安慰时,却被无情地扇了一巴掌,妈妈骂我是个只会爬床的。
看着一旁哭诉的江婉月,我才知道。
那是妹妹的未婚夫。
事情被闹大,我被迫嫁给了萧景琰。
也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三年。
“是,是我欠你的,我还给你。”
“这是我签好字的离婚协议,这是萧景琰这些年来给过我的生活费,这是他转给我的公司10%的股份。”
我扬起一抹苍白的微笑:“这些,都还给你。”
江婉月笑容一僵,看清楚东西的瞬间,眼里涌出怒火。
“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了吗!真看得起自己啊?你永远是个小偷!是倒霉一辈子的扫把星!”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以至于被她猝不及防扔出的杯子砸中了额角。
血液缓缓下落蔓延,我有些头晕目眩,没有理会江婉月的歇斯底里,打车去了医院包扎。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却看见了焦急的江砚尘。
“怎么办?婉月她胆子小,听到爸妈出了车祸就哭个不听,她说她害怕,死活不肯来医院献血,”
“可是医院的熊猫血根本不够啊!再这样下去,爸妈会有生命危险!要是我也是熊猫血就好了...”
萧景砚脸色阴沉,“我已经在找人血库调血了,别急,一定有办法,你再给婉月打电话让她过来!”
江砚尘听着电话边的机械女音,第一次对这个妹妹有些火大。
“她关机了!婉月怎么能这样?那可是自己的亲人啊!”
我沉默良久,轻声对着焦头烂额的护士开口:“我是熊猫血,来抽我的血吧。”
暗红色的血液被逐渐抽离,我的脸色越来越白,扬起笑容安慰担忧的护士。
“我没事,继续抽吧。”
“已经抽到500cc了,到你的身体极限了,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尽力忍住头晕,摇了摇头,只说自己姓姜。
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欠他们的,就当我还清了吧。
就在护士宣布有人献血的好消息时,萧景琰忽然往我这边抬起了头,心里一阵不安。
那个瘦弱的身影,为什么那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