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护送我出来的时候,爸妈正满脸忐忑的等在警局门口。
直到我走到他们面前,他们都没有认出我。
“爸、妈...”
他们神色怔住了,不敢置信的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遍。
“小眉?”父亲率先叫了我一声。
我强忍喉间将要迸发的哽咽,点了点头。
母亲当即用手紧紧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间渗出。
就连一向隐忍的父亲,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自我被拐卖,仅仅过去了三年,我的样子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得黝黑。
脸上所有的胶原蛋白都已消失殆尽,仿佛被吸干了精血。
就连我最引以为傲的及腰长发,也被剃成了寸头。
脚上没穿鞋,全身都是脏兮兮的,背像个老人一样佝偻着,任谁也看不出来,我不过才27岁的年纪。
“爸妈,我真的好想你们...”
我上前,想要拥抱他们,母亲却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我的手滞留在空气中,怔怔地看着母亲,有些不知所措。
父亲见状,主动拥抱了我,才缓解了我的尴尬。
我有些疑惑,为什么母亲不愿意亲近我了?
直到上车后,母亲没有选择和我一起坐在后排,而是坐在了副驾驶。
并在我坐上车后,第一时间打开了空气净化。
我才后知后觉——
她可能是嫌我脏。
也是,这三年来,我只洗过两次澡。
一次是我被拐当天,我因反抗,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一脚一脚踢到失禁。
怕买家会嫌弃,便在结束后扒了我的衣服,拿水管给我冲了一遍。
那刺入骨髓的寒冷,直到现在想起,我还忍不住打起哆嗦。
第二次,是洞房那天,村里给我和买下我的光棍,办了一场简陋的婚礼。
在抬入洞房之前,我被几个村妇按着,把身上里里外外清洗干净。
总之那三年,我活的没有一点尊严,生不如死。
车里的气氛异常的凝重。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爸,张辉呢?他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