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中满是掠夺之势:“丫头,单是你这出格的言行,就能让你的小命丢了百十次。”
话说的铿锵有力,但他的心却跟擂鼓似的。
咚咚咚……
咚咚锵……
急促而绵长。
心似动,又似痛,这是从未有过的感受。
而这样的变故,完全是因为在看到女子眉尾的胎记后才有的。
那胎记,他见过,在梦中,不止一次。
梦中是断断续续的画面。
每次那女子都问:为何弃我?
那语调是铺天盖地的哀凉。
跃马长行,神思一瞬万里。
她,是梦中的女子!
虽然梦中的画面是不完整的,但依然可知,他爱梦中那个女人。
耶律念夭翻眼:“好久没听到有人把牛吹的这么清新脱俗了。”
粗粝的手指熨烫着耶律念夭的肌肤。
整个人禁锢在男人的气息中,耶律念夭的心乱了节奏。
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挖了他家祖坟,这一世,才会在被他占尽便宜的情况下春心荡漾。
睨了面具男一眼,耶律念夭道:“收起你这超越时代的威胁。”
男人的声音柔了几个度:“苍天有好生之德,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
语调轻柔一勾:“主要是舍不得。”
话落,放开她,退后两步。
眼眸锁在耶律念夭的脸上,两道灼热的目光一点点吞噬着她:“丫头,我记住你了。”
“那、你、离、死、也、不、远、了。”字一个个从耶律念夭的齿缝崩落。
冷的跟腊月的冰碴似的。
这指屁吹灯的技能她竟用的游刃有余。
看不到他面具下唇角的弧度。
男人投给耶律念夭一个安抚的眼神:“为了你我也要久久的活着,关于我看了你之事,不必耿耿于怀。”
顿了一下又道:“是在特定的情况下遵循了男人的本能而已,等再见,我将会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相信我们会很快再见。”音落人已经飞了出去。
“再见必是地覆天翻。”耶律念夭恨恨地跺脚。
不必耿耿于怀?小子,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有本事,你让我也把你看光试试?
绝对看碎你的头骨,让你和爬进爬出的小强结对子去。
男人似有若无的气息飘荡在晃碎的灯影里。
手附上自己的胸口,那里似乎还有狂跳后的余音。
明明是可恶之人,为何会乱了心?
实在是不正常的可以。
关于这不正常,无从解释。
很快,屋内屋外都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门外的尸体被墨痕和雪影悄无声息的处理干净。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低头凝向手中玉佩,瞬间脸色大变。
拿着玉佩奔至窗前,推开窗,迎着月光举起手中的玉佩。
那玉佩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青白的玉,一只浴血凤凰透雕在玉佩的上端,凤尾后卷。
凤颈之下刻有合心即欢这四个字。
是了,这玉佩正是她寻觅已久的青鸾。
青鸾是男友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她一直随身携带。
遇险穿来这里后,玉佩就不翼而飞。
耶律念夭曾多次在自己醒来的地方找寻,却一直没找到。‘
她一度以为那玉佩没有随她穿过来。
现在,却从一个陌生男人的手中获得。
黛眉蹙起,形成一个好看的美人峰。
为何玉佩会在这个男人身上?
这男人是谁?如此又预示了什么?
风徐徐吹满房间,却吹不走眉间那抹困惑之色。
远处摇曳的灯笼像孤魂在树影下无助飘摇。
执了几枚花瓣置于桌上,摆了一个占卜之卦。
看到卦象之后,不由蹙起眉头。
卦象显示,未来会有诸多变故。
从卦象上看,将会有三个男人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刚刚那个男人便是其一,另外两个也会相继出现。
而上坎下离的卦图,更预示了她的身份将会尊贵无比。
再次掷下花瓣,想算一下自己的命盘,却是乱卦。
接连两次都是如此。
算不出,故而这三个男人对她来说是福是祸不得而知。
淡淡的光,晕在她洁白的衣衫上轻柔流转,如朗月的眸子忽明忽暗。
看来命运之轮已经安排好,齿轮一转,无处可逃。
窗外夜色撩人,窗内白衣丽影,注定了会是一个不眠夜。
抬眸凝注,空中有流星划过。
流星带尾呈凤状展开,耶律念妖讶然,这预示新女帝出现了。
东铭系女子为帝,为何这种异象会在南屿出现?
太多不解。
浅浅的日光正欲穿透云层时,耶律念夭方小小的眯了一会。
起身换上白色衣裙,她的衣服只有红白两色,纯粹的白,烈焰的红。
景天烨偏爱白色,而她喜欢热辣的红,故而,她的衣服再不允许有其他颜色。
目光望向窗外,天很蓝,朵朵蘑菇云就像是画上去的。
天气还不错。
手指触到怀中的玉佩,想到卦中的变故,耶律念夭微不可闻的一声叹。
该来的终归要来。
她要做的就是顺应自然就好。
墨痕和雪影去采办需要的东西,耶律念夭去了好再来酒楼。
她很喜欢这家酒楼的梅花饼,糯而不甜,入口满嘴清香。
选了二楼临窗的位子,捻起了一块梅花饼放到嘴里。
隔窗望下去,可以看到对面屋舍烟筒里冒的青烟。
很喜欢这种浓浓的烟火气。
蹬蹬蹬,有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