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拍婚纱照时,未婚夫让我穿上他准备的婚纱:
“这可是我找人专门定制的,你穿着它拍照吧。”
可我准备穿上婚纱时,却发现尺码太小,穿不进去。
未婚夫怒斥我丢人,抢过婚纱匆匆离开。
我强忍难堪处理完后面的事情。
回到家时却发现未婚夫的白月光出现在家里,身上还穿着那件婚纱。
未婚夫抱着白月光深情地说:
“琪琪,你曾经说想要一件独一无二的婚纱,这就是我亲自为你设计的。”
听到这些,我摘下手上的求婚戒指,扔进垃圾桶。
也决定把这七年的感情一并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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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门外,看着屋子里热烈亲吻的男女。
紧握成拳的手心一阵刺痛。
等我缓缓展开手掌,只见染了血的指甲有好几根被硬生生折断了。
这美甲,是我为了今天拍婚纱照特意做的。
现在看来,断了倒也好,其实我本就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指甲,只是程景淮喜欢罢了。
不,准确地说,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周琪琪喜欢。
我傻傻地爱着程景淮,爱了整整七年。
程景淮性格冷淡又孤傲,可这七年里,他对我一直都温和又有耐心。
曾经,他能对所有示好的女人视而不见,眼里仿佛只有我一个人。
我天真地以为,这份爱会一直到永远。
然而今天,一切都变了。
拍婚纱照的时候,程景淮突然换掉了我精心准备好的婚纱。
他拿出一件新的,说是他专门找人定制的。
我满心疑惑,却还是准备换上。
可怎么也没想到,婚纱的尺码很小,我费了好大劲,都拉不上拉链。
下一秒,程景淮竟然当众骂我胖得像猪,让我减肥到能穿上婚纱再结婚。
接着他一把抢过婚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强撑着处理好剩下的残局,满心疲惫地回到家,却看到了那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周琪琪。
当年周琪琪的妈妈插足我父母的婚姻,导致我父母离婚,我妈妈也因此患上抑郁症自杀。
如今,她又破坏了我的婚礼。
程景淮明明清楚我和周琪琪之间的深仇大恨,却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她。
我终于明白,他的心,我再怎么努力也捂不热,也不想再白费力气了。
屋内,他们的吻终于结束,抱在一起说着情话。
“琪琪,你知道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抛下一切,立刻来到你身边。”
周琪琪娇笑着回应:“我当然知道啦,你和那个精神病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她是我姐姐,想拿她来气我罢了。”
“其实你一直在等我来抢婚,是不是?”
程景淮没有回答,只是长叹一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了。
“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主动的那一个,只要你走,我就会毫不犹豫地跟着你。”
曾经,程景淮总说自己不喜欢主动,现在看来,他只是不会对我主动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
程景淮看到我的瞬间,脸色骤变。
他下意识地一把推开怀里的周琪琪。
“琪琪突然身体不舒服,我就让她在家里休息一下。”
他慌乱地解释着,“她毕竟是**妹,你做姐姐的,要大度一些,别揪着过去的那些事不放。”
只要一涉及到周琪琪,向来情绪平稳的程景淮就变得慌乱无措。
他不停地把周琪琪往自己身后藏,好像我会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我只觉得一阵恶心,在他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我妈妈的死,我的痛苦,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说成了“过去的事”?
周琪琪躲在程景淮身后,偷偷朝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我被指甲刺破的手心因为用力握拳,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一把推开程景淮,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死死抓住周琪琪的头发。
她那张青春无辜的脸,嘴角还挂着挑衅的笑意,像极了她的妈妈。
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她算我哪门子妹妹?不过是一个第三者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拖油瓶罢了!”
周琪琪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立刻开始大哭起来。
程景淮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一把将周琪琪抱进怀里,对我怒目而视:
“闻月,你是神经病吗?怎么能打人?赶紧给琪琪道歉!”
他紧紧抱着周琪琪,紧张地查看她的脸,眼神里满是心疼。
我看着面前这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觉得无比可笑。
是啊,我是有病。
从二十年前就有了。
那时候,周琪琪的妈妈介入我父母的婚姻,导致我父母感情破裂。
妈妈因为抑郁症,在我身边自杀。
我也因为这巨大的**,患上了抑郁症。
每天都头疼欲裂,呼吸苦难,漠视一切。
所有人都说我是神经病。
只有程景淮,一直陪在我身边。
每当我情绪崩溃时,他总会紧紧地抱住我:“月月没有病,月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因为有他的鼓励,我才能平复情绪按时治疗,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
但是现在,一但涉及到了他心尖上的周琪琪,我就变成了他口中的“神经病”。
曾经那个把我从黑暗中救起的人,现在却用几个个字,化成了攻击我的利刃。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程景淮皱着眉头看着我,语调冰冷:“这次就当你是冲动了,你跟琪琪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以后......”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道人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直接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以后?你也配和我妹妹有以后!以后你别想再见到她!”
是我哥哥闻屿。
程景淮被这一拳打得狼狈不堪,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
他看着我大口喘气,意识到我是真的抑郁症发作了,下意识地想上前抱我。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周琪琪却哭着喊痛。
程景淮只犹豫了短短一瞬间,就转身抱起周琪琪,匆匆出门去了医院。
那个曾经信誓旦旦说会陪着我战胜病魔,在我情绪失控时会寸步不离守在我身边的少年,终究还是消失了。
七年的陪伴,都比不过回国仅仅七天的周琪琪。
我终于明白,我做的这场一厢情愿的梦,也该醒了。
闻屿转身,一把将我紧紧抱住,不停地轻声安抚:
“月月乖,出了气就好了。以前是哥哥不好,被送到国外,没能陪在月月身边。以后,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在哥哥怀里,平复着情绪,声音闷闷地说:“哥哥,我再也不想见到程景淮了,我想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闻屿用力地点点头:“明天哥哥就送你走。”
我叹了口气,说:“七天以后吧。”
把哥哥劝回家后,我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一夜未归的程景淮出现了。
他走到我身边,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坐下来,拉起我的手:
“月月,我知道你昨天不是故意要动手打人的,琪琪也明白。她也愿意原谅你。”
我冷淡地回应:“哦。”
程景淮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顿了顿,又接着说:
“琪琪刚回国,总住在酒店也不合适,我想让她住到家里来。”
他好像怕我不同意,又急忙补充了一句:“婚纱照我会再补给你的。”
我看着他青紫红肿的左脸,平静地说:“可以,让周琪琪搬来吧。”
反正我已经不在乎了。
程景淮一听,马上就兴奋地忙碌起来。
他买了很多可爱的小装饰品,摆满了整个屋子,一心想让周琪琪住得舒服。
程景淮以前总是喜欢简洁的风格,最讨厌那些零碎的小东西,也从不让我买装饰品。
可现在,周琪琪要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看着这间我住了七年,却找不到一丝属于我的痕迹的房子,忍不住笑了。
我转身回到房间,打开床头柜,把里面的药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以前,我总是怕自己发病会给程景淮丢人,会惹他厌烦。
所以哪怕很久都没有发病了,我还是忍受着巨大的副作用,坚持吃药。
现在,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闺蜜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那个在人前总是冷淡自持、不苟言笑的程景淮,正满脸宠溺地把笑得一脸开心的周琪琪背在身上,任由她把手里的奶油蛋糕抹在自己脸上。
紧接着,闺蜜带着怒意的语音条弹了出来:
“这个程景淮,真是太过分了!拍婚纱照那天让你难堪就算了,现在还和那个女人招摇过市!”我关上了手机。
周琪琪,永远是程景淮所有的例外和偏爱。
我把最后一瓶药也扔到了垃圾桶里。
在这最后的几天里,我不想再吃药了,我要清醒地离开这里。
所以,当程景淮带着周琪琪搬进来的时候,没有吃药的我,反而异常平静。
程景淮满脸温柔地弯下腰,亲自为周琪琪穿上拖鞋。
随后,他抬眼看向空荡荡的鞋柜,有些疑惑:“你那些鞋子呢?”
每年我过生日,他都会送我一双高跟鞋。
哪怕尺码小得我穿不上,我也会视若珍宝的收在鞋柜里。
“不是你说周琪琪行李多,让我给她腾地方吗?”
程景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是,你的高跟鞋确实太多了。”
我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我从来**高跟鞋。”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向来不会在意我穿什么,他的心思,从来不在我身上。
这时,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是闻屿的女秘书,她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我转身走进房间,把收拾好的行李箱交给她。
程景淮看到这一幕,不禁皱起了眉:“你要出去?”
我轻轻摇了摇头:“一些没用的东西罢了。”
程景淮听了,不置可否,还不忘叮嘱我:“别再乱买东西了,特别是别给我买,你的品味和我不搭。”
我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好。”
周琪琪从房间里出来,嘟着嘴抱怨梳妆台不是她喜欢的风格,衣柜太小,浴缸也太窄。
程景淮的脸上露出宠溺的微笑。
他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她,他已经订购好了家具,过几天就到。
他一掷千金,为周琪琪置办了**的顶奢家具。
而刚刚我送走的那个行李箱,是我在这个家全部的东西。
周琪琪去了卫生间,程景淮趁机走上前搂住我:“月月,你懂事一点,我一直把琪琪当亲妹妹。”
“我会重新跟你求婚的,到时候你既是她的姐姐,又是她的嫂子,咱们一起好好照顾她,好不好?”
要是以前,他这样主动的亲近,我肯定会很开心,
可现在,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摆脱了他的触碰。
时间过得飞快,快到我都没反应过来,超市最显眼的位置就已经摆满了新鲜的芒果。
我最喜欢吃芒果了。
妈妈自杀之前,曾亲手给我削了最后一个芒果。
她当时对我说,希望以后我能找到一个愿意给我削芒果的男孩子。
可是,程景淮芒果过敏。
所以这么多年,我为了他,连芒果都很少买。
这一次,我买了一大袋芒果,独自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慢慢地吃着。
手机突然响了,是周琪琪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芒果过敏的程景淮,正戴着手套和口罩,全副武装地为周琪琪削芒果,还细心地切成小块。
我看着照片,笑了,这确实是值得炫耀的偏爱。
这时程景淮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月月,我接你去我公司一趟,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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