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好想你。”
下一刻,谢琦桐便飞一样冲过来,扎进谢濯清的怀里。
谢濯清笑着摸了摸谢琦桐的脑袋,然后将她推开,让她直直地站在自己身前。
他们虽是亲兄妹,但各自年龄都大了,再这边亲密显然不合适。
谢琦桐有些不开心,嘟着嘴巴,像只鸭子,嘴上能吊个油瓶。
“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谢濯清刚一回来,谢琦桐仿佛便有了靠山一般,她亲密的挽着谢濯清的手臂,瞥了眼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谢槿宁,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哥哥,谢槿宁欺负我,你看——”
谢琦桐一只手提起了自己裙摆,对着谢濯清撒着娇。
“我裙子都湿了,哥哥,你要帮我教训谢槿宁。”
谢濯清平静地瞧了一眼谢琦桐,冷冷开口。
“我不在家这段时日,你是越发目无尊卑了。”
谢琦桐平日里很亲近这位兄长,但最怕的人也是这位兄长,谢濯清这样的语气,让谢琦桐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
“那哥哥你要帮我教训二姐。”
听着谢琦桐这样说,谢濯清眼里才带了几分笑意。
“好,我等会帮你教训你二姐。”
谢槿宁听着这话,心跳都停了一瞬,她假装没听见,往后挪了两步,才发声道:“我先去厨房瞧瞧。”
眼见谢濯清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谢槿宁才松了口气,提着裙子慢慢退出了房门。
突厥再次来犯,北疆混乱,谢濯清自领皇命到北疆平复战乱,将突厥打退了三里地,又是割地又是赔款,才终于将谢濯清这尊大佛送回了京城。
今日谢濯清凯旋归家,谢家像过年一般热闹,当值的都领到了五百钱的奖赏,阖府欢乐。
午时一刻,准时开了宴席。
谢濯清的接风宴摆在了前院里,谢家人丁单薄,谢夫人只生得一儿一女,加上谢槿宁这个“外室所生”的女儿,与小妾所生的谢欣芸,不过六口人。
是以宴席也简单,小小一桌便摆完了。
大喜的日子,就连谢将军谢停也准时出现在席面上,却迟迟未见今天的主角谢濯清。
谢停不过四十的年龄,鬓角间已有些花白,他在十六年前突厥来犯征战北疆那次,伤了腿,此后便在京中领了闲职,但是那股子当将军时的杀伐之气并没因此减少几分。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
“槿宁,你去瞧瞧你兄长在做些什么。”
接到谢停命令的谢槿宁心底哀嚎了一声,又不想被看出什么异样,若是被家里人知道她和谢濯清滚到了一处床榻上去,谢濯清倒是可能没事,她能被这个封建社会的礼教杀得体无完肤。
最大的可能是,谢家随意寻个名头,把自己就处死了,自己死在哪个角落里都不足为奇。
她只能站起身来,硬着头皮去谢濯清的院子里寻他。
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兄友妹恭的好兄妹。
“爹!”谢琦桐不满谢停让谢槿宁去,急促地叫了一声,却见着自己父亲的脸色后,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谢停自有他的打算。
谢槿宁从小性子就清冷谨慎,与谁都不大亲近,他是希望谢槿宁能与谢濯清亲近几分,日后嫁人了,也有个兄长当靠山。
谢濯清的院子名为松竹院,并不算远,很有格调,院子里有一片竹林与两棵松柏,并未受到这大雪的侵袭,依旧郁郁苍苍地挺立着,时不时从叶片上滑落几堆白雪。
谢槿宁觉得有些冷,不由得拢紧了身上披着的狐袄。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谢濯清的开始。
也是在这样的冬天。
去年,谢槿宁刚及笄,谢夫人便迫不及待地给她相看人家,想把她嫁出去联姻为谢家出一份力。
谢槿宁是感恩谢家的,若不是谢家,她也许早就冻死在那冰天雪地里了,根本活不到及笄。
谢夫人虽觉得丈夫在外养了外室,对自己不忠,因而不太喜欢她,但是这些年也没有短了她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按照谢府**的标准来的。
就连谢夫人找的人,也是半分挑不出错来。
京城王太尉的次子,身份相当,门当户对,谢槿宁找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谁想那王太尉的次子根本没有娶她为妻的想法。
他假意来到谢家,约谢槿宁去吃茶,却趁着谢停不在家的空当对她下药并将她与侍卫锁在房中。
只要被谢家人看见谢槿宁衣衫不整的同侍卫在一处,他便可名正言顺拒绝这桩婚事。
谢槿宁当时只觉得浑身火热,哪怕是打开了窗户,风大大地灌进来,也盖不住身上那股燥热感。
她慌不择路的从窗户爬了出去,打算去找谢夫人。
谁知意识太过模糊混沌,她四处乱窜,竟是窜到了个满院竹子的院子里来。
有人不耐地推开了门,却看见跌跌撞撞倒在雪地里的人。
谢槿宁难以再顾其他,慌乱地撞入了谢濯清的怀里,拉着他的衣领,低声哀求他帮帮自己。
谢濯清自小便被选为太子侍读,常年与太子在宫中,在家的日子并不多,加上谢槿宁平日里不喜交际,她一时并未认出是谢濯清。
只记得谢濯清眼眸暗淡,瞳孔里深邃的旋涡,仿佛要将她完全吸进去一般。
这件事就这么半推半就的成了。
谢槿宁第二天在松竹院醒来的时候,身上没一处好的,一睁眼,入目就是谢濯清那张冷冽的脸,吓得谢槿宁当场就昏了过去。
此后谢濯清却像是尝到了什么甜头一般,时常来寻她做那档子事。
谢槿宁害怕暴露,不敢反抗谢濯清,每每都是被动承受。
谢槿宁在门前踌躇着,深呼吸,轻轻敲响了谢濯清的房门。
“兄长,父亲叫你过去吃饭。”
“进来。”
半天也没动静,谢濯清有些不耐,伸手开了门。
谢槿宁还在外面犹豫踌躇着,就见眼前的门被拉开,她抬眼看去,撞进了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里。
“兄长……”
话音未落,便被一只略粗粝的手拉了过去,撞入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中,门被砰的一声关掉。
一只作乱的手隔着厚重的衣服掐在她的腰间,另一只手,用力将她按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