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摔在了角落，断断续续地传出疼痛的呜咽声。

来福想来乖顺，怎么会咬人呢。

这不免让我想起它刚见周婉时的异样表现。

难道是气味？

傅言昇裹着纱布出来，

眼神阴鸷地盯着我。

“这狗废了，扔了吧。”

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展露过这样的眼神。

残暴，血腥。

此刻的他，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6

阿姨陪着我到了宠物医院，给来福做检查。

发现它的肋骨裂了。

但它很乖，在医生检查时不吵不闹，只是安静地趴着**的手。

到家时，空无一人。

我不知道傅言昇打完针去了哪里。

冷色调的灯光将整个客厅照得没了温度。

“汪汪”两声，来福在我脚下疯狂地摇着尾巴，让气氛变得温馨些许。

直到晚上十点，我独自躺在床上，才收到傅言昇发来的消息。

【今晚我不回了。】

我静静地呆愣了好久，看着窗外八月十五的月圆，想着别家阖家团圆。

失眠了……

早上醒来，手机里多了两张照片。

是用傅言昇的账号发来的。

一张是周婉和傅言昇的裸身照。

周婉笑眼眯眯嘟着唇，上至下45度角，拍到了在一旁熟睡的傅言昇。

另一张是验孕棒，上面划着刺眼的两条红杠。

我握着手机，心脏却犹如刺入一把锋利的匕首，血向外四溅，疼得好像快要炸裂开来。

此时，内心犹如山洪喷发，失去了理智，狂躁到想要毁坏一切。

床头柜上的东西被我扫落一空，砸到了地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我将枕头被子剪开，里面的棉花被我疯狂地往外扯，又被纷纷洒洒地抛向空中。

它们飘散在空中像下了一场雪，冻得我的心如埋葬在深不见底的冰窟。

还不满足。

我从柜子里拿出相册，将我和他三年来的合照从相册里一张张抽出来，将它们张张剪碎，越碎越好。

我宁愿那些记忆没有存在过，永远。

我向着屋内和他有关的东西宣泄着情绪，甚至……

甚至想一把火把这里彻底烧了。

等会过神，纸屑散落一地，屋内一片狼藉。

我想坐上轮椅去找寻其他，却没坐稳，摔了。

没劲了，手没撑住，脸“哐”的一声砸到了地上。

脸上传来的疼痛，却远不及心里的。

来福急促地叫着声，跑了进来，用身子抵着我的脸，想要把我扶起来。

“福福，不用了。”

小狗能做什么，它还那么小。

那点力气根本抬不起我。

我看着它在面前嗷呜嗷呜地叫唤，落了泪。

整整三年。

“我爱你。”

“你是我的唯一。”

……

甜蜜的话语和诚心的诺言，在这一时段消失殆尽。

爱意更是消散全无。

留下的只有恨意。

7

我木楞地待在客厅，失望地看着墙壁上斜阳从这边爬到那边。

门外终是响起了急促的皮鞋声。

进门的傅言昇冷漠地看着我。

他说了那句合我心意的话。

“我们离婚吧。”

我没有犹豫。

“好。”

可他又狠狠地揪着我的衣领，眼里的红血丝蔓延，气急败坏。

“唐心悦，你不是说永远都离不开我的吗？”

他是在向我质问？

他以为我会像飞蛾扑火那般，为爱害得自己遍体鳞伤？

不！我没有那么傻。

现在的我，恨他，恨他轻易地被周婉教唆，恨他不顾我这三年全心全意的爱！

我拿出昨晚的那张照片，“你先不义，你又怎么忍心还让我爱着你！”

紧紧攥着的拳头，压着心中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