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夜转过身来,灼热的气息已经逼近,她后退两步,被男人抵在门上。
魏良辰幽深双眸的扇形统计图里,带着两分欲念,三分凉薄,四分讥笑,剩下的一分是因她这反应而起的玩味。
“前面有个堡垒等着你去炸?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勾唇嗤笑。
头发上还滴着水,幽深的双眸更加魅惑,视线落在她暗绿色旗袍上时,狠狠暗了暗。
旗袍包裹着窈窕的曲线,完美起伏,开叉到大腿处,露出凝白如玉的肌肤。
裙摆上的海棠花仿佛有暗香浮动。
那扇形统计图里,十分都变成了欲念,仿佛有个猛兽就要从他身子里冲出来。
锦夜不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子,心里发颤,双手抵着他胸膛,“大家还等着你呢,唔——”
他拉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遒劲的腰,低头就亲了下去,把她的**都堵了回去。
**,炙热。
最后他的浴巾脱落,她的一条腿被提在他腰间,要不是外面一声响亮的“二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二哥,怎么还不下来。”是他亲妹妹魏佳琪。
脚步声越来越近,锦夜一慌,用力推了他一下,两唇终于分离,发出“啵”的一声,呼吸间尽是潮气。
视线里是他黑沉沉蓄满欲念的双瞳,看一眼都让人腿软。
魏良辰在她耳边平复呼吸,声音暗哑,“晚点再收拾你。”
放开她去穿衣服。
尽管只是一晃而过,锦夜心尖都颤了一下。
几乎立即就转过身,出了房门。
只几秒,魏佳琪就过来了,“我哥呢?让你叫个人那么磨蹭。”
“他说他还在穿衣服,我总不能闯进去催他。”锦夜镇定下来,一副乖乖在外面等候的模样。
倒不是担心魏佳琪怀疑,因为都知道,一开始他们不对付。
锦夜刚来督军府时,被魏良辰拎出去过两次,是真的拎,关在大门外,第二次被大哥捡了回来,因此魏良辰被督军用皮带狠抽了一顿。
所以大家都会觉得,他是看在督军面子上,才不得不对她好一点。
而且,他心里好像还有个白月光。
怎么可能看上她这个拖油瓶。
不过锦夜也不能大意,上得山多终遇虎的道理她懂,她只想平平安安苟到有能力离开的那一天,所以,该装还得装。
魏佳琪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魏良辰走了出来,西裤,白衬衫,袖子卷起半截,斯文中带点痞气,没有穿军装那么气势骇人。
有人就是天生的衣架子,这出去又迷倒一片。
魏佳琪瞬间笑开了颜,上去亲昵挽着他的胳膊,“二哥,我今天在学校走不开,不然就带女同学去迎接你了。”
魏良辰咧嘴一笑,“别,你那些女同学的尖叫声太刺耳了。”
自恋,臭屁!锦夜跟在后面,暗自腹诽。
魏良辰只顾着和妹妹说话,没看她。
楼下,晚餐已经摆好了。
魏督军另外两个姨太太和孩子住在别院,平时不在一起吃饭。
锦夜是因为孤零零一个人,督军才让她住在主别墅。
府里有中西名厨,晚餐十分丰盛,有鲜炸鳜鱼,蟹粉狮子头,鱼翅羹等中式菜,还有牛排,鹅肝酱,海鲜饭等西菜,肯定还有饭后甜点,锦夜喜欢吃这里的雪糕。
魏督军和大哥魏宴庭也回来了。
魏宴庭目前在北城**就职,偶尔才回家一次,一身灰蓝色长衫,英俊儒雅,沉稳内敛,跟魏良辰的张扬跋扈完全是两种风格。
魏督军很爱这个儿子。
更甚于魏良辰。
据说他的前妻是为救他而中弹身亡的。
“魏叔叔,大哥。”锦夜乖巧的喊人。
两个人同时嗯了一声,魏宴庭随口问她:“功课怎么样?”
“还可以,能跟上进度。”
锦夜读的是医学院护理专业,大学二年级,功课不是特别紧张,加上时局不稳,有时还会停课。
也许是大哥给人感觉如沐春风,她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了些。
魏宴庭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了。
锦夜刚要坐下,忽然一只脚横**来,把椅子勾了过去,魏良辰大咧咧坐下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旁边那位置。
他的另一边是魏佳琪,再过去是魏太太。
魏督军一个人坐上首。
这样一来长方形餐桌一边坐了四个人,对面只有大哥一个人,看起来有点奇怪,像分帮结派一样。
她看了看大哥,想过去,身旁传来重重的一声“咳”,不用看都能感到那人的脸色。
好在,魏太太坐了过去。
魏督军今天心情不错,大概因为魏良辰打了胜仗,还缴了死对头赣军一批军火,原谅了他这点小动作。
魏家人吃饭时不讲什么规矩,可以谈笑风生,魏督军也不避讳时局,锦夜能在餐桌上听到很多消息,每次她都听得很认真。
硝烟四起乱糟糟的年代。
各省的督军很富,但国家很穷,到处借钱。国债都没人买。魏宴庭是北城**财政部次长得力助手,正为筹钱头疼。
魏太太道,“今天张太太走的时候,答应牵线。”
对魏宴庭,魏太太这个后妈是无可挑剔的,比自己孩子还尽心尽力。
“嗤,剜肉补疮。”魏良辰笑了声,夹了一块鸡肉放到魏佳琪的碗里,“你喜欢吃的鸡。”
“谢谢哥。”魏佳琪对时事不感兴趣。
可能觉得不能顾此失彼,魏良辰又戳了一块牛排到锦夜的盘子里,“瞧你瘦的,不知道以为我们家虐待你。”
锦夜:……可不就是你虐待我。
其实她不瘦,该有肉的地方都有,觉得他纯粹是没事找事。
忽然,她的小腿被一只大脚勾住,她僵了一下,飞快瞪了他一眼,暗含恼意。
魏良辰笑看着她,“吃啊。”
那脚变本加厉,往她膝盖后窝上蹭,她怕痒,差点发出声音。
眼看督军夫妇和魏宴庭都看了过来,她竭力忍住,挺直腰身切牛排。
要是可以,真想把那叉子叉他猪蹄上。
魏督军有些不满,“良辰好像有别的看法?”
那只猪蹄终于消停一会,魏良辰漫不经心的笑道,“让我打架可以,银钱的事我不懂。我也没钱。”
又是一笑。
魏太太对这个儿子是没辙,在他父亲大哥面前,怎就没个正形呢,“吃饭,先吃饭吧。”
魏宴庭看了弟弟一眼,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