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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沫柠的手一点点失去了力气,在濒临窒息时,浴室门打开了,傅司承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洛佳人立马松开手,朝男人的方向奔去,一把扑进他怀里,“姨夫,小姨笨手笨脚的,自己摔进了浴缸里,我正在拉她呢,她把我身上都弄湿了,真是一点都不中用!”
傅司承低头看她一眼,目光越过她的头顶,落在不远处的宋沫柠身上。
在看到宋沫柠浑身湿透、脸色苍白的模样时,他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视线,漫不经心调笑道:“澡都还没洗,就这么迫不及待跟我投怀送抱?”
洛佳人脸一红,“姨父,你真坏呀,取笑人家......”
宋沫柠趴在浴缸边大声咳嗽着,回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收回视线,咽下了心里全部的苦涩。
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可为什么她的心,仍感觉刀扎般的疼。
洛佳人的声音闷闷传来,“姨夫,小姨什么都干不好,你还让她留在这儿干嘛?”
“她不在谁给你洗澡?”傅司承语气中满是宠溺。
“你呀!”洛佳人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献上一个吻,“姨父,咱们洗鸳鸯浴好不好?”
傅司承没有回答,目光却看向不远处的宋沫柠。
她站在那儿,身体单薄得像一张纸,脸上的神情却是清冷的,从始至终没有一点变化。
他咬了咬牙,收回视线,宠溺地揉了揉洛佳人的头发,“你想怎样都行。”
洛佳人欢呼雀跃,扭头看到宋沫柠,又撇了撇嘴,“小姨,你怎么还赖在这儿?难不成要观赏我和姨父洗鸳鸯浴吗?”
“我现在就走。”宋沫柠立马从水里爬起来,浑身湿透地往外走,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
“谁允许你走了?”傅司承忽然冷漠开口,“滚去外面跪着听,你如果敢走的话,今天一分钱都别想拿!”
宋沫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过了半天才回答了一个,“好。”
浴室门关上,里头传出男女肆意的低吟和喘.息声,宋沫柠跪在门口,感觉脸上湿凉一片,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宋沫柠回到家就发烧了。
高烧到四十度,整个人都迷糊了,梦里她又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她和傅司承还在一起,他是个穷学生,连上大学的学费都是宋家资助的,但他很爱她,为了给她更好的物质生活,冬天同时打七份工。
有一次,他们一起路过一家昂贵的蛋糕店,因为宋沫柠多看了一眼橱窗里精致的蛋糕,傅司承就问她,喜欢吃这个嘛?宋沫柠摇摇头说,自己从小到大都吃这个牌子的蛋糕,说不上喜欢,已经习惯了。
后来那年她生日,傅司承就捧着这个牌子的蛋糕去接她,宋沫柠看到就哭了,因为那个蛋糕要一千块,是他当时打工三个月才能攒下的钱。
她问他值得吗?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他身上的棉袄还是三年前的,里头缝缝补补好多次,一不小心棉絮都会飞出来,他又不肯要她送的钱和新衣服,她看在眼里比谁都心疼。
傅司承却说值得,“宋沫柠天生就是个无忧无虑的大**,我会努力挣钱,让自己配得上她,以后我挣的钱都给她花。”
后来他确实挣了很多很多钱,而她却从高高在上的大**跌落泥潭,他再次得到了她,可当初说为她挣来的那些钱,却没用来给她买东西,而是砸在了她脸上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