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面不敢反抗，背地里就想办法报复回去。

有一次张纪辰发烧，我把他房间里的零食搜刮一空，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我也没办法，爸妈不让你吃零食，这都是为了你好。"

然后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愉快地把零食抱到自己的房间。

我妈从厨房冲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忙心疼地问："怎么了辰辰，是哪里不舒服吗？"

张纪辰哑着嗓子喊："我要吃零食，我要吃零食！姐姐把我的零食全部拿走了！"

我妈没功夫多想，只是张纪辰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吃零食。

"听话啊乖，等你病好了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她语气温柔地哄道，"妈妈给你做了皮蛋瘦肉粥，里面放了很多牛肉，特别香，我现在就给你盛一碗。"

好不容易安抚住张纪辰，等我妈知道零食全被我吃完后，我的屁股少不了又挨了一顿打。

但那又怎么样呢？

反正我不好过，也不让他们好过。

6.

上了初中以后，我的个子一下子窜高，甚至比我妈还要略高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妈很少再动手打我，但嘴上还是少不了骂人，对张纪辰的偏爱也越发明显。

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天，我爸破天荒地提出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一丝期待的。

谁不希望被爱呢？

等我好不容易放学，坐公交车赶到饭店时，桌上一大盆的香辣虾已经只剩下一个底，我妈正戴着手套，把最后一只虾剥好放进张纪辰的碗里。

我看着桌上堆叠的高低不一的虾壳，和张纪辰碗里像小山一样的虾肉，顿时觉得委屈。

他们没有发现我。

只听我爸说："要不给姐姐留点？"

我妈嗦着虾，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好留的，这不是盆里还有吗？"

我爸听了她的话，便也沉默下来。

等到他们发现我，面上也不见尴尬，我妈更是瞪了我一眼，大声训斥道："来这么晚，不知道全家人都在等你吗？"

我对她的话早已免疫，于是没做理会，径直坐在座位上，拿起筷子闷头夹盆里的配菜吃。

我妈却还在一边絮絮叨叨地指责我。

"你那是什么态度，给谁摆脸色看呢！啊？要不是为了给你过生日，我们何必跑大老远过来吃饭，一点都不知道感恩。"

"我要吃虾。"

我打断她的话，重复道，"我要吃虾。"

我妈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问："你刚才说什么？"

不怪我妈会惊讶，我从小逆来顺受，挨打挨骂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她没想到我敢在公开场合反抗她。

我把筷子一放，目光直视着她："你不是说为了给我过生日吗？那我要吃虾。"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我妈气得差点跳起来。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你是饭桶吗？"

张纪辰在对面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拍打桌子："哦哦哦，姐姐要挨揍喽，要挨揍喽！"

我们这边的吵闹声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我爸自觉丢了面子，及时制止了我妈后，叫来服务员，又加了一小份虾。

我妈终究是心气不顺，等菜期间忍不住咬牙切齿道："吃，有本事你把这锅都吃了！搞得好像我平时亏待过你似的。"

我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有理她。

7.

来上菜的服务员把虾倒进锅里后没急着走，而是夸了我一句："这是你们的女儿吗？才上初中就这么高啦！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