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妞妞一个劲喊妈妈,屁屁疼。
我只好给她不停地讲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
因为伤口刚缝上,怕孩子排泄时感染,只能给她少吃一点,吃清淡一些。
看着小小的她懵懵懂懂不知道什么的样子,我就心痛不已。
都说小孩子不记得五岁前发生的事情,但愿她的身体没事,但愿忘记这不好的回忆。
她看我掉泪,小手轻轻帮我擦眼泪。
“妈妈,不哭,妞妞,不疼。”
我紧紧抱住她,眼泪再次决堤。
失去至亲时,我觉得世上还有什么事我跨不过去?
可现在不能替她承受的感觉让我心如刀绞。
恨不得用刀子在自己身上扎几下,至少也感同身受,陪她一起痛。
突然,她冷不丁说了句,“妈妈,哥哥,虫虫放裤裤。”
我瞬间血液直冲大脑。
放蝎子不是第一次?!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她给我比画虫子的样子。
她平时管毛毛虫,蚯蚓,蛇都叫虫虫,我赶紧上网找图片。
等到蚯蚓图片给她看时,她点点头。
“妞妞怕!”
我把她搂进怀里,我可怜的女儿她究竟遭遇了什么?
都怪我非要出去工作,想给她好的生活,结果把她推向深渊。
白天我还纳闷,怎么好好地把蝎子放妞妞纸尿裤里,原来不是第一次。
一个五岁的小孩,从哪儿来的蝎子?
心里疑惑丛生,恨意让我久久不能平息。
整晚抱着孩子,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闺蜜和她妈妈过来看我们。
阿姨说她退休了没事干,可以在医院帮我照顾妞妞。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头看见阿姨跟孩子玩得开心,眼眶红了。
我一个人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闺蜜怼了我一拳,“熊样!客气屁!”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容。
“姜慕!妈被你气得要跳楼,你还有脸在这笑!”
姜婷刺耳的声音破坏了室内的和谐。
崔智豪躲在他妈身后,怯生生看着我,手里还攥着一个小瓶子。
妞妞一看见那个瓶子哇的一声就哭起来,躲进被子,浑身发抖。
我冲过去抢过那个瓶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小畜生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眼底划过一丝得逞。
我猜想那个瓶子之前肯定是用来装蝎子的。
我抢过来丢进垃圾桶,揪住崔智豪衣领。
警告他,“再敢吓唬妞妞,我把你塞瓶子里!”
崔智豪到底是小孩子,两三下被我吓得大声哭出来。
“住嘴,姜慕你个贱人,别吓唬他!”姜婷跳出来把他搂进怀里。
我走到姜婷面前,把肥皂水灌了她一口,“嘴太臭,洗洗!”
姜婷顾不上自己儿子,只顾着跑去卫生间,卫生间的门被我闺蜜从里面锁着她进不去。
只好撒腿往外跑。
崔智豪在她身后撕心裂肺地喊妈妈。
姜婷有遗传性癫痫,崔智豪很大可能会遗传,他刚才受到惊吓虽然没有吐白沫或者抽搐。
但眼睛下垂,突然发愣的样子很像,我心生一计。
等人都走了,妞妞探出头,我忐忑地问她妈妈可怕不?
她用力摇摇头,懂事的样子让我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