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

我妈是江城地产大亨顾家的保姆。

十多年来，她一直在顾家兢兢业业，甚至把顾大**当成了亲女儿一样疼爱。

我和顾大**同岁，母亲对待我们的方式却很不一样。

从我记事起，她就告诉我家里很穷，惹不起事。

所以在顾家的屋檐底下要夹着尾巴做人。

只要顾念出了任何事情，妈妈第一反应就是怪我的。

她的珍珠项链找不到了，妈妈说是我偷的。

她划了自家的车子，妈妈说是我带坏的。

她手指破了皮，妈妈说是我在心里诅咒她。

不过事后，在没有人的地方她又会发出叹息。

「思念你记住，我们穷苦人家，生来就是要给富贵之家做垫脚石的。」

她让我不要露出一丝锋芒。

所以在看到我比顾思念高得多的成绩时，大发雷霆。

巴掌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我只能缩成一团连连求饶。

「就你那榆木脑袋，怎么可能会超的过思念？」

她嗤笑一声。「抄来的吧？小小年纪虚荣心就那么强？你现在靠作弊攀比成绩，以后还不得给人当二奶攀比财富？」

说着，更是超期扫帚向我挥去。

我不敢大声叫喊怕惊扰了主家，只能紧紧咬着牙，将泪水吞进肚子。

「我没有，我.....我再也不敢了，妈，我再也不敢了。」

她打累了，撑着扫帚喘气，又施舍般摸摸我的头。

「这才乖，女孩子嘛，笨一点才招人喜欢。」

那天之后，我的名字再也没有出现在榜首。

3.

挂了绑匪的电话，母亲放下手机冷哼一声。

心里想着，这个小**从小就爱抢乖女儿的风头，这次能够当顾念的替死鬼，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去顾思念房间将银行卡拿出来，揣进兜里。

脸上升起了笑容，洗了洗手，才继续哼着小曲儿，用奶油在蛋糕上画出一朵朵花。

顾**今天生日，跟自己正好在同一天，真是母女连心呢。

她刚将草莓点缀在蛋糕顶端，顾家三口就回来了。

「你们回来的真巧，我刚给**做好生日蛋糕。」母亲笑着迎上去，想去接顾念脱下的大衣。

「谢谢付姨。」顾念客气地应一声，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

母亲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对了，今天高考成绩出来了，思念是市状元呢！到时候让我跟她报一个城市吧？」

顾念兴奋地说着，母亲却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

「状元又怎样，就算她能活着回来，将来还不是给念念打工的命？」

「活着回来？她出什么事了吗？」顾念有些错愕。

母亲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矢口否认。

顾念闻言有些不高兴了「付姨，你别总这样说她，她也会伤心的。」

母亲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是啊，在她眼里，我哪儿有伤心的资格呢？

在她眼中，我经常能看到强烈的恨意。

顾家经常有亲戚来做客，我一直很怕顾念的表叔。

一个油腻的中年民工，常借着几十年前他爷爷给了顾念爷爷一口水的恩情来打秋风。

母亲对我的恨意在外人面前伪装的很好，可是看到顾念表叔，却隐隐有爆发之意。

她看到表叔将他油腻的手搭在我肩上，却莫名地笑了。

我打了一个哆嗦，想挣脱出来，母亲却说：

「咱娘俩在这儿无依无靠的，还不得靠着顾家才能在大城市生存，去跟叔叔多培养培养感情。」

于是她将我和顾念表叔拉进了保姆间，反锁上了房门。

身后传来一声狞笑，我惊恐地尖叫出声。

我永远忘不了他那可怕的大手和魔鬼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