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儿,你说馨儿会不会喜欢我送的这根簪子?」
我爹严肃的声音里带着丝局促不安。
我在这看了他一上午了。
一直守在炉火边一动不动。
原来他还有这么有耐心的时候啊。
记得我刚学会用长缨枪的时候。
我找到我爹想让他指导我一下,私心就是想跟他多待一会。
没走两步。
他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过关,继续练。我还有事先走了。」
可是他看都还没看过。
我安慰自己军务繁忙,得为大局考虑。
可路过苏馨的院子时。
听见他正在当小马给苏馨骑。
还有嘱咐她别掉下来时的温柔。
我坐在墙角那。
听了许久。
「放心吧爹,要是馨儿知道这是您亲手用玄冰剑的核心打造出来的,她指不定有多高兴呢。」
我哥苏礼推门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封信。
我原本暗淡的眸子闪过一丝希冀。
他们知道我死了后,会给我报仇吗?
「又是苏玥送来的吧?」
我哥点了点头,笑得讽刺:
「又是什么把爹你和我引过去的借口罢了,我没打开。」
他随手一扔,信件丢进了大火中。
我的求救信,就这样烧成了灰烬。
「我们给她的东西够多了,也算仁至义尽了。」
我抱紧了自己,鼻尖一酸,几乎是忍着喉头的酸涩咽了下去。
哪怕知道,父兄更爱苏馨。
但之前还是觉得,他们是爱我的,只是方式不同。
我只要再主动点。
主动点靠近他们就好了。
正如他们所说。
我经常用自己受伤的借口,想让他们来看看我。
可惜得到的回复都是「军中事情太繁忙,走不开,等忙完这阵子就来。」
我独自在西北五年。
一个人看了五年的中秋圆月。
只是兄长镇守燕国西南,我守西北。
契丹一族来犯。
我的求救信快马加鞭七天就能送到兄长手里。
可我守了十五天。
内无粮草,外无援兵。
刀折矢尽,白骨露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