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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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你怎么会来这里？”顾丞蹙眉看着拉着他的手委屈撒娇的女人，视线落在她眼尾的那枚红痣上，另一只手顺势将怀里的骨灰盒放在了一边。

程婉哼了一声，“阿丞，你知道我昨晚等了你多久吗，你是不是把我的生日都给忘了？”

她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

顾丞看着她，沉默一会，伸手将人拉进怀里，就这么抱着她，软言细语地哄了起来。

我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睫轻轻颤了颤，上一次顾丞这么有耐心这么温柔的样子，在记忆中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我和顾丞是相亲认识的，那时候我被家里催婚，他是我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可当时我对他，其实没什么感觉。

但他的追求太猛烈了，他每天早上都会亲自去花店挑选一束我喜欢的花送来工作室，晚上会过来找我一起吃饭。偶尔碰到我赶工，他也会在一旁默默等着，无论等多久，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知道我胃不好，就每天准时准点打电话催我去吃饭，会在周末学着炖各种各样的粥给我养胃，节假日都会准备礼物和惊喜。

他整整追了我一年多，周围所有人都说他肯定会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帮着他劝我答应跟他在一起。

那个时候的他，对我实在太温柔太好，于是我答应了试试。

这一试，从谈恋爱到结婚，就是整整五年。

五年，我不知道顾丞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也许是从他结婚那年就叫我别再去工作室，全心全意做一个家庭主妇，而我一次都没有答应开始，也许是从他去年忘记了我的生日开始，也许是他对我不再那么有耐心，甚至我有时候多跟他说几句话他都很不耐烦开始......

我们的婚姻就像生锈了的机器，锈迹先从很小的一个点落下，再慢慢往周围扩散，面积越来越大。

我曾经想过除锈，可顾丞却根本不想，他选择了干脆利落地舍弃这段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