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四

这是我跟着沈谨言的第七天，每天都被迫看着他和苏倩倩你侬我侬。

他们从没提起过我。

或许在他们心里，我这种人的出现就是玷污了他们纯洁的爱情。

苏倩倩轻轻凑到沈谨言的耳边：“老公，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呦，什么秘密？”沈谨言配合地做出好奇的表情。

“我......”

“咚咚咚——”

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屋内愉悦的氛围。

门拉开的瞬间，一双大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臂。

“谨言，你看看阿姨又找到了新的证据，你能不能帮阿姨递交一下。”

门外是我妈妈。

这几天我也见了我妈妈很多次。

只是每次都是看着她为了帮我伸冤，却一次次被人赶出来。

我父亲早逝，妈妈一个人将我拉扯大。

可是看到我妈，沈谨言却毫不犹豫地将门狠狠地关上。

我妈的手指还在门边，就被沈谨言狠狠摔上的门给砸中。

他的动作很用力，打在我妈的手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我妈的右手一瞬间都紫了，攥着的资料掉在地上。

可她还是强撑着，眼睛都憋红了，也没有发出一声的叫声。

“妈——”

我伸手想要触碰我妈，可却只能无能为力地穿过她的身体。

我妈撑起一抹笑意，用颤抖的左手捡起了地上的文件。

“你看看，王伟峰家人说了，当年昭昭没收黑心钱！”

“我也找了航空公司，她当年根本没有上飞机......”

那些文件有的颜色发黄，看起来有点日子了；有的颜色很新，像是新找到的。

只有一样相同——都是在证明我当年是清白的

沈谨言面无表情地打断了我妈的话：“阿姨，说够了吗？”

“王伟峰已经被判刑了，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

“林昭昭当年收了杀人犯的钱，昧着良心给他做辩护，能是什么好东西？”

“后来看被骂了，买了张机票跑了！”

“不可能！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我妈试图辩解。

沈谨言将我妈拿来的资料撕了个粉碎，泄愤似的砸在了我妈的脸上。

“还洗白呢！阿姨，林昭昭就不配做律师！”

“不要——”

我妈伸手去捡那些碎片，可是苏倩倩却一杯水倒在了那些纸片上。

“阿姨，抱歉，我没拿稳！”苏倩倩笑得风轻云淡。

“你不会没备份吧？”

我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你怎么能......”

“我每晚都梦见昭昭，她说她是被冤枉的！”

我看着我妈，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流淌。

我想抱抱她，安慰她，可却无能为力。

我妈的哭声吸引来了许多人。

苏倩倩却故意开口：“阿姨，你再来闹事也没有用，当年林昭昭违背良心给凶手辩护，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她还收了黑心钱，早就不配当律师了！”

“不可能，我女儿是个律师，绝对不会违反职业道德！”我妈语气笃定。

沈谨言一锤定音：“阿姨，您要是再闹下去，我不介意写信要求撤销掉林昭昭的律师从业资格证！”

刹那间，我心如刀绞。

沈谨言，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难道现在连我最宝贵的东西也要夺走吗？

你难道不知道，律师代表着我所有的理想、骄傲吗？

你怎么敢的？

我妈颓唐地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心血化为乌有。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骂她怎么养出这么不要脸的女儿。

沈谨言没有一点帮我妈的意思，只是冷漠地关上了门。

“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秘密？”沈谨言望向苏倩倩，眼里都是期待。

“我怀孕了！”苏倩倩从背后掏出一张检查单子，献宝似的递给了沈谨言。

沈谨言的脸上迸发除了巨大的惊喜，抱起了苏倩倩在地上转了几圈。

“我要当爸爸了！”

门内是他们欣喜的声音，门外是我妈悲哀的哭声。

我和我的孩子重见天日的这天，我的未婚夫和害死我的凶手即将迎来新的生命。

多么讽刺啊。

就在这时，沈谨言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声声，像是催人性命一般。

沈谨言按下接听，紧接着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

“沈老师，化验结果出来了。”

“那具尸体的身份是......林昭昭”

“一年前失踪的律师林昭昭。”

我看着沈谨言在那个瞬间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语气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顿了一下，重复了一遍：“沈老师，DNA匹配上了。”

“死的人是你曾经的未婚妻林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