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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避暑山庄回去后,我也不曾松懈。
但凡京中有哪家设宴,或是诗社雅集,都会请我这位贵女和状元爷。
林元义次次赴宴都只带华筝一人前来,想来是怕潘香君给他丢脸吧。
「今日倒春寒,天气凉得厉害。我身上不爽快,林郎在此陪我嘛。」
我绕过长廊便听到华筝娇俏的声音,
这些天的宴会上十次有八次华筝都缠着林元义。
只顾着让他陪自己,不少名士来请,林元义都推脱了。
今日是御史周家起的诗社,来的都是名人雅士。
我瞧着林元义不断张望外面,
前几次不少墨客都邀他前去作诗,都被华筝拦下。
如今已经无人愿意来卖这个人情。
林元义急于在京中站稳脚,
想大展文采,一抒胸臆,却被华筝缠的抽不开身。
我用手帕捂着嘴轻笑了一声,快步走到廊下,
屏风上的命题唯剩一首让人捉摸不透,无人敢选,
我提笔,轻轻将那句圈了起来。
众人见我如此大胆,都纷纷围了过来。
「这位姑娘,连探花郎都不敢摘的题词你却摘了下来。难道你已经胸有成竹了?」
「我看你还是快快放回去吧。免得在众人面前丢脸。」
「是啊写得不好,可是要罚酒的。」
我提笔凝神,没理会旁人三言两语的奚落,下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首七言。
好奇的众人认真地看着我,每写一句,他们就跟着念一句,直至我停笔。
「佳作,真是上上佳作呀!」
「姑娘文采一流,小生自愧不如。」
……
我从小跟着哥哥一起上书塾,文采虽不及他,可也算得上是博采众长。
哥哥……
要是他还活着,蟾宫折桂的喜事哪还有林元义的份?
我轻轻抬眼,看向林元义,向他递去盈盈秋波。
眼神接触的一刹那,林元义有些不自然地扭开了头。
仅仅一瞬,我却看到,他眼里有些东西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