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的那一刹那,闻云溪的心被酸意涨满。
她想上去质问,可言承的那一声把她喊回了现实。
她正在执行任务,绝不能被任何私事影响。
闻云溪深吸了口气,将疑问和难受都压下,逼着自己收回目光。
言承并没注意到白寂然,使着眼色拉了她一下。
“西北方向,目标王大治出现。”
闻云溪瞬间严肃,按下耳麦通知队友:“目标锁定,准备抓捕!”
全队人员找准机会,一拥而上将嫌疑人拿下。
闻云溪配合言承将人铐上。
再一回头,白寂然和夏安禾早没了身影。
他竟都没有停留,来和她解释一句……
酸涩直冲鼻尖,可她不能旁若无人地大哭。
只能忍下,转身离开。
闻云溪心不在焉地跟着队友回到警局。
坐在办公室里,她眼前不断重复浮现出游乐园里白寂然抱着孩子的温馨画面。
那个孩子……难道是他和夏安禾的吗?
闻云溪越想越乱,攥在一起的手,害怕地发颤。
莫名的,连喉咙也好像被堵上,开始呼吸困难。
一道声音突然在她头顶响起。
“小溪?你怎么了?”
闻云溪回过神,对上言承关心的神情。
她深吸了口气压住心悸,摇了摇头:“没事。”
她并不想提起自己的私事,转移话题:“犯人交代了吗?”
言承皱起眉,一下就看出她心情不好。
这个嫌疑人逃了半年才被他们抓到。
要是以往,她早该跳起来欢呼庆祝。
但他最后没有追问,放轻语气:“这里也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家休息吧。”
“你特地要了五天假,不就是为了陪你老公,不赶紧回去?”
一下刺中了闻云溪心底最痛的地方。
家……她还有家吗?
恐怕她的丈夫,已经和别人有个家了。
闻云溪带着满腔的心酸,失魂落魄地拎起包往外走。
不想走出警局,白寂然的车子竟停在路边。
司机为她打开门,白寂然就坐在后座上。
他从来没来接过她下班,甚至局里都很少有人知道她的丈夫是白寂然。
今天来接她,是要解释下午的事吗?
如果他能解释清楚,或许……
闻云溪掐着手忍住心脏的疼,坐进车里看向白寂然。
可白寂然翻看着文件,不看她一眼,更不说话。
而车直接开了。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车子驶出去很远。
明明是最昂贵的皮座,闻云溪却如坐针毡。
难道,白寂然是因为她和言承穿情侣装不高兴了?
她抿了抿唇,轻声开口:“寂然,今天我和言承其实是……”
“不用和我解释。”白寂然淡漠打断她。
而后,他才放下文件转头看向她:“至于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孩子——”
“他叫多多,是夏安禾的孩子。夏安禾一个人带孩子不方便,所以我已经决定收养多多。”
“以后他姓白,就是你和我的孩子。”
如当胸一棒,闻云溪感觉心脏被狠狠敲了下。
“……为什么?”
白寂然却收回目光又拿起文件看。
车行驶得很平稳,温暖的春风挤满车厢。
可闻云溪冒出了一身冷汗,被那个猜想压得声音发抖。
“白寂然……这个孩子身体里流着的是不是你的血?”
白寂然眸色一沉,语气冷了下来:“我不会背叛这段婚姻。”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闻云溪停止颤抖:“那你为什么非要收养她的孩子?”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将来的孩子……”
白寂然很平静地反问:“你生的出来吗?”
闻云溪狠狠一怔。
又听他冷漠嗓音:“结婚五年,我履行丈夫的义务,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可你,并没有完成这份任务。”
字字句句,如千百根针扎进了闻云溪的心脏。
而白寂然好像仍觉得不够,给了她最后的重重一击——
“这个孩子来到家里后,每月初八和二十四号,你就不用再来我房间了。”
“夫妻义务,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