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没挣扎开怒骂：“白昭，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
白昭冷笑，“自食恶果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她算不得脾气好，只是这几日事情太多，一时半会儿懒得搭理这些小人。
只是，她忘了。
若是她一直不反击，这些人就把她当成是谁都可以捏上一把的软柿子。
她今日，就要立威！
不待扶摇回答，白昭径直拖着她往外走，力气悬殊，扶摇就像是一条死狗，她慌乱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来帮我啊！”
扶摇拳打脚踢，骂道：“白昭，你这个贱人，放开我！”
其余宫女这如梦初醒，连忙上前去想要从白昭手中抢人。
“放开扶摇姐姐！”
“你才刚进来，扶摇姐姐可是我们这里的小管事，你竟敢这么对她！”
白昭冷斥一声：“滚！”
那张脸上带着彻骨的冷色，让人不寒而栗。
只一眼，那些小宫女便吓得身体发颤，不敢再上前去。
扶摇还在尖叫痛骂。
白昭一步步往外走，拖到灌满水却还未清洗的粪桶前，径直将扶摇的头按进去：“你不是喜欢吗？我成全你！”
宫女们大骇，完了！
这是要闹出人命了！
谁能想到，白昭这么疯？！
眼看着扶摇快要窒息，扑腾的手脚也要没了力气，白昭却将她一把提出来。
扶摇猛地从水中起来，连忙大口地呼吸着。
她怒火中烧，还在断断续续的痛骂：“贱……贱人！我要杀了你！”
“看来是还不够。”
白昭冷嘲一句，再次将扶摇的头按进粪桶。
往复几次，直到扶摇奄奄一息，还有神志，却没了声音。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再上前一步。
白昭冷冷地松手，淡漠的视线停在扶摇身上。
“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我白昭睚眦必报，要是谁再不长眼，这只会是最轻的报复！”
她浑身的气势，吓得宫女们一抖。
这白昭，真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她竟敢这么对付扶摇！
扶摇呛了一口粪水，刚刚的濒死感真是太可怕了，她以为，她真的要死了……
扶摇心里又恨又怕，却愣是不敢多说一句，眼睁睁地看着白昭利落离去。
顿了顿，她看向围在她身边的人，怒色道：“还不快去打水给我沐浴！”
“是、是！”
宫女们急急忙忙去净房。
白昭回到厢房，拿起干净的衣裳去沐浴。
等回来时，那几个宫女还在围着扶摇团团转。
白昭看了一眼被打湿的床铺，毫不客气地把其他人的被子全部扔在地上，只留下一床，自己果断钻进干燥的被窝睡觉。
而其他人却瞪大了眼睛，不敢做任何反抗。
翌日。
扶摇冻病了。
可没有一个人敢找白昭算账。
几人见了白昭，就像老鼠见了猫，都是躲着走。
白昭没有丝毫在意。
一连着过了几日。
小院里也不敢再把最脏最累最差的活儿扔给白昭做，白昭得以接到出辛者库的外活儿。
今日，便是要去给芳华殿擦拭宫闱。
她提着木桶，刚走到地方，就听见前方惨叫连连。
她皱眉立马走过去，就见一个婢女躺在地上，被管事公公拿着鞭子抽的来回打滚。
“好你个狗奴才，这点事儿都做不好，要是冻着了小主，你得罪得起吗？”
管事公公嗓音尖细，手上动作不停，反而一下比一下狠毒。
宫女翻身打滚，“公公，奴婢知错了，知错了，求求您别打了，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彩霞？
她身形瘦弱不堪，浑身都是伤痕，已经有血丝泛出。
上辈子，在冷宫苟活的那几年，她曾碰到过一次彩霞。
彩霞见她狼狈，心下不忍，手里只有一块发霉发硬的馒头，却也分给了她一半。
白昭回过神，迅速走上前去：“奴婢见过叶公公。”
叶公公就是这芳华殿的管事，他一回头，瞧着白昭，打量了两眼：“哪来的奴才，竟敢打断本管事的话？”
白昭眉眼温顺，低着头：“奴婢是刚刚听着公公说话声音，中气不足，心中担忧公公身体，才特地过来，公公是否时时胸闷气短？甚至每每如厕之时经常见血？”
正在这时，无人注意到，侧面墙角的转弯处，忽的出现一道四爪蟒纹的衣袍。
伺候他的太监正要去前方开路，却不料被成景王伸手拦住。
他略懂医学，方才听着小宫女说了这么几句话，自觉有点意思，便命令随从停步，他则朝着那边望去。
叶公公打量白昭：“奇了怪了，你是哪儿知道的？”
这个毛病，他也就带着的小徒弟知晓，半夜总是咳嗽不止。
而且如厕的事情，他更不可能对外说。
不过老了么，人犯点毛病，那也是正常的，像他们这种奴才，可没有金贵到能请太医相看。
“叶公公这是寒凉之症，夜晚惊风多咳嗽，体内生寒，这冬日就快到了，公公是不是觉得即便穿得再多，也是冷飕飕的？”
白昭抬起眼来，唇角弯着柔和的笑。
叶公公眯起眼：“有意思，接着说。”
“奴婢白昭，是辛者库的人，今日过来给芳华殿帮忙，公公若是信得过奴婢，奴婢也想结个善缘，帮公公调理一二，保证能药到病除。”
叶公公冷笑：“你医术如此不错？”
白昭含笑：“若是不成，公公再治奴婢的罪也不迟。公公此病若是长久以往拖着，唯恐最后伤心劳肺，奴婢也是想替公公分忧，公公若是有空，奴婢现在就可以去为公公开方子。”
她大.大方方地再行一礼，模样温婉至极。
“也罢，信你这一回，若是敢有所欺瞒……”
叶公公阴森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昭愈发温顺：“是，多谢公公给奴婢一个机会。”
“既然如此，随咱家来吧。”
“是。”
地上的彩霞脸上泪都干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白昭和叶公公。
白昭看了她一眼，无声用唇语道：“走。”
彩霞这才懵懂又感激地点点头，她自是知晓白昭的，像这样能在皇后跟前伺候的大宫女，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任人物，不可能出现在这。
虽然皇后失势，可白昭却特地帮她一把，彩霞心中满是感激。
她冲着白昭匆匆行礼，生怕又被叶公公抓住，忙抱着被子从这里离开。
不远处。
成景王一手扶着下巴，双眸划过一抹深思。
而下一刻，他突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拍脑门。
这小宫女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