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纪东旭是高中校友。
在文理分科之前,我们是同班同学。
学生时代的好感很单纯,也很朦胧。
我对他有意思,但完全不敢表现出来。
他长得好看,成绩也拔尖。在篮球场上轻轻松松起跳投个篮,能获得好多的尖叫和喝彩。
高一一整年,我都在默默关注他。
到了高二上学期,我们成了同桌。但同桌不了多久,我们就要分科了。
我文科成绩好,自然选文。而他是理化尖子生,肯定要去理科A班的。
于是我更加不敢表露心意。
就在文理分科搬教室那天,他要去的理科班有个女生过来找他,大大咧咧挡在他面前,说:“纪东旭,你终于要和我在一起了啊。”
那是纪东旭的初中同学,名字叫盛婉婉。
我吃醋得要命,咬着牙从后门出去,却被他堵在了楼梯口。
他挡在我身前,温柔地问:“晏文静,你是不是生气啦?”
暧昧至极。
我别开脸不看他,他却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样,松了一口气,说:“不刺激一下你,你是不是准备暗恋我一辈子?”
我红着脸骂他:“自恋死了。”
他趁着楼梯口无人经过,偷亲了我的脸,大胆蛊惑我:“静静,和我早恋吧,我是你的,我永远是你的。”
少年的情话热辣滚烫。
我红着脸,和他偷摸谈起恋爱。
他不喜欢我连名带姓叫他纪东旭,我只好哄道:“小旭哥哥,别生气啦。”
从那时候开始,“小旭哥哥”四个字,就像一个有魔法的开关。
只要我说出口,纪东旭就能上演“红眼掐腰给命”模式,完全臣服于我。
成为一个完美的满分男友。
后来大学毕业,我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
是因为,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
从此称呼就变成了“老公”。
所以眼下听到这一声“小旭哥哥”,纪东旭错愕地在原地愣了好久。
我以为他会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答应离婚,给我一条生路,放我走。
哪知道他站了半天,忽然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晏文静,你恶不恶心?一把年纪了,还在这儿装纯,以为自己是什么清纯小白花吗。”
听他这样说,我无奈又心碎地低下头,不再讨论了。
我知道,这个婚必须去法院起诉,才离得了了。
这一晚,纪东旭没有离开家,也没去别的女人那里。
但他也没再来我的房间,而是直接睡在了次卧。
次日他走后,又把我锁在了家里。
我直接打电话给开锁公司,离开了这个家。
我带走了这些年纪东旭送给我的珠宝首饰和名牌包包,然后一并拿到二手店去卖掉了。
我知道我分不到他的家产,我也没本事找他要到钱。
毕竟在他眼中,我只是个“天天在家无所事事没有赚过一毛钱”的家庭主妇罢了。
但是法律规定,送给我的首饰,就是我的私人财产。
我把这些首饰配饰和包包全部卖掉,一共换了三百多万。
三百多万对于纪东旭来说,只是随手送给洗脚妹的一块手表的价格,但可能是我余生仅剩的保障。
我不敢把钱存在自己的卡里,可我又没有父母,只好联系了唯一的朋友施小洁。
施小洁人在外地出差,听说我终于要离婚,十分痛快地说:“我的妈啊,我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你说纪东旭这个人渣出轨的事,你能主动跳出火海,我非常欣慰,等着我回来,给你办单身庆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