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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桑母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研研,你真的肯答应妈妈了?好好好,只要是肯和妈妈走,妈妈什么都帮你!”
“我先申请办移民手续,最晚半个月,我们马上就能走!”
桑母虽然兴奋,但还是捕捉到了桑以研外露的情绪。
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担心问了一句,“以研,是不是傅砚舟对你做了什么?”
听到傅砚舟三个字,桑以研心口一痛。
她的脑海里不断播放着刚刚听见的话,傅砚舟的冰冷无情,他兄弟的顽劣嘲讽,句句扎心。
她不敢多说让她担心,只能强忍下哽咽,“没事的妈妈,之后再和你解释。”
挂断电话,她的病房门被从外推开。
领头走来的是那个骗她进手术室的兄弟——陈安。
她心头升起一抹不详的预感,下一秒,陈安将从身后拿出小盒子。
“嫂子,孩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医院搞错了健康报告,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嫂子,节哀吧。”
桑以研死死的睁着猩红的眼睛,瞪着一脸随意平静的陈安,眼底充满着恨意。
她想报警,她想揭穿他这个杀人凶手,她想把他送进监狱!
但她知道她没办法,陈安有手段,他肯定找好了替罪羔羊,现在的她,没办法的。
“滚......”
“别再让我见到你。”
桑以研被迫承担后果,颤抖着接过骨灰盒抱紧怀里,哭的崩溃。
任由自己沉浸在痛苦六天,将骨灰安顿好后,住院的第七天,桑以研提前办理了出院。
接下来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敢再耽误时间。
回到家,桑以研恍若隔世。
明明在一个星期前,她还把这当做家,但现在,她觉得这更像一座牢笼。
傅砚舟为了报复她,刻意打造的牢笼。
里面所有的尖锐物被包裹严实,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只要她被**到发病自杀,傅砚舟就会算好时间,在她濒死前出现。
然后送医院,安慰。
然后再一次**,让她发病,以此往复。
桑以研垂下苦涩的自嘲,冷声叫来阿姨。
“把屋里的东西都丢了。”
“尤其是我的东西,全丢。”
阿姨应了一声,很快,房间里的情侣杯,情侣拖鞋,结婚照,婚纱照一一被撤走。
就连放在床头柜上的合照也没放过。
桑以研站在房门口,看着下人一箱箱将东西搬走,将原本温馨的房间恢复成入住前的样子,心里竟然反而觉得解脱。
阿姨关进柜子,她正想去客房休息,余光忽然瞥见枕头边的平安牌。
平安符是傅砚舟特意给她求来的。
在他第一次发现她的病情时,他连夜赶到了传说最灵的寺庙。
亲手雕刻,亲自跪求,亲自送到她的手边。
曾经,她把这当做精神危机,幻想是傅砚舟时时刻刻陪着她。
日日夜夜要紧紧攥着它才能睡着。
但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桑以研盯着平安牌扬了扬嘴角,然后找到打火机,点燃。
烧成残骸后,她随手丢进垃圾桶。
房间收拾完,时间已经是深夜。
她累的伤口泛疼,正准备熄灯休息,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
“家里东西怎么收起来了?”傅砚舟蹙眉环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愣了一瞬,“连结婚照都摘了,为什么?”
“旧了,不喜欢就让人丢了,以后你再换新的也是一样。”
桑以研语气平淡,抬眼看向他身体,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讽刺。
“血液病,好了?”
傅砚舟脱了外套的动作一僵,“手术很顺利,我见你不声不响出院,我不放心,坚持出院......”
话音未落,他的眸光扫到床边的垃圾桶,瞳孔一扩,极爱干净的人此刻猛的扑向垃圾桶,伸手将被烧毁的平安牌捡起,轻轻拍打试图复原。
“你把平安牌烧了?这个对你这么重要!你没了它还睡得着么?”
桑以研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
“不小心烧坏了,没了就没了吧,没什么重要的。”
“天气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傅砚舟对她的态度有些不满,曾经她对待这个平安牌视若珍宝,日日擦拭抚摸,平时摔在地上都会心疼很久,怎么可能是这么态度?
怎么她忽然变了?
难道是因为孩子?
可她伤心归伤心,怎么可能迁怒与他。
傅砚舟想不通,他紧紧握着平安牌,目光定在桑以研惨白的脸上。
想了想,他只当她是太累了,蹙着的眉放下,他轻声说道。
“知道你流产心情不好,明天带你出去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