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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想到,殷素素看完信后,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我低头看去,只见信件上的字已经被血弄得脏污,字迹糊成一团,唯有最后一句清晰可辨:
「多日未见,渊心中甚是想念,万望顾好自身,早日归来。」
其实后面还有半句——弟携王妃静候兄长,可惜也被血弄得看不清了,在先入为主的那些人看来,这无疑是某种证据。
「燕王殿下天之骄子,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过?这死娘炮指不定用了什么**手段勾引的王爷,呸,真恶心!」
「哼,他们这种走后门的,心里有病,花样儿多着呢,他也不看看勾引的是谁的夫君,惹到咱们将军头上,真是找死。」
殷素素狠狠揪住我的头发,破口大骂:
「我现在就把你这张脸划烂,看你拿什么勾引男人。」
冬荣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见状,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挣开束缚,挡到我的面前,大声喊:
「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我家公子就是当今太子,是燕王殿下最尊敬的哥哥,你这么对太子殿下,燕王不会放过你的!」
我这次离京,是奉旨微服私访,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在外只让冬荣称我公子。
他是护主心切,眼下这情形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那几个兵痞子一愣:
「这娘炮是太子殿下?真的假的啊?」
有人小声提醒殷素素:
「将军,咱们初来京城,没见过太子,要不我去找个当地的官员来认一认?免得......」
可殷素素脾气本就不好,嫉妒和愤怒已经让她失去理智,她一脚踹向那人的膝盖,对方直接跪倒在地:
「蠢货,像这种**东西,摆明了是怕死,所以冒充太子殿下。」
「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尊贵无比,稳坐东宫,这会儿说不定在喝茶呢,怎么会出现在这?就算出来,也必定前呼后拥,鬼才信他的话!」
说罢,她冷冷地看向冬荣:
「你这么护着这死变态,肯定跟他有一腿吧?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脏病,别牵连我的阿渊,今天我就替阿渊铲除隐患!」
她手中寒光一闪,等我回过神,匕首已经没入冬荣的胸膛,殷素素用力拔出匕首,滚烫的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
我不可置信地抱住冬荣,慌乱地想要用手堵住他胸前的血窟窿:
「冬荣,你没事吧?别怕,我带你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冬荣自幼服侍在我身边,跟我和阿渊一同长大,尽心尽力侍奉,忠心耿耿,虽是主仆,却胜似手足,他不能就这么死去。
可终究只是徒劳,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冬荣的脸愈发惨白,他虚弱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用袖子轻轻为我拭去泪水:
「殿下,别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冬荣不能再服侍殿下了,愿天佑......天佑太子殿下。」
我抱着冬荣渐渐冰冷的尸体,耳边是殷素素和那些兵痞子的嘲讽:
「快看,这死变态哭了,娘们唧唧,还真是感情深厚啊,平时没少睡吧?」
「刚才揍那小鬼的时候,我往他裤裆踹了一脚,你们猜怎么着?居然是个太监!恶心死我了,这死变态还真是口重啊。」
殷素素嫌恶地看向我:
「你爹妈把你下出来,你偏偏不当人,国家风气就是被你这种败类弄脏了。」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那小太监,那本将军就发发善心,把你和那小太监变成一样的人好不好?来人,给我阉了他。」
那些兵痞子们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拥而上来扒我的裤子,我死死拽着裤沿,却被殷素素挑断了手筋,她用带血的刀轻轻拍了拍我的脸:
「本将军还没玩够呢,你最好乖一点,说不定还能多活一会儿。」
身体某一部分被割下的时候,我再也忍受不住,凄厉痛呼:
「啊——!!!」
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昏过去之前,我听见殷素素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
「把他带走,我想到了个更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