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村上老师，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大概三分钟。”
秦默走出一楼电梯口，头也不回地朝着与公寓大门相反的一侧走去。
不明所以的村上高雄挠了挠头发，又看了看手机，没有出声。但不过半分钟，村上便又开始拿起了手机，只是无论打开什么软件，他都无法专注。
察觉到内心还是有些焦虑的村上望向秦默走去的地方，那边是公寓的事务管理处。
公寓内基本上大小问题都可以请他们解决。但村上显然不认为他们能找出真正的凶手，毕竟连警视厅的人现在都还在侦查。
没到三分钟，村上终于看见秦默走出了事务管理处，站在门口。门内一名中年男人露出半张脸，脸上堆满笑容地送走秦默。
“怎么样，他有给你提供什么线索吗？”
“村上老师，你想听实话吗？”
“啊？”
村上的脸上表情复杂，秦默的话，他虽然是老师，有时候也听不太懂，总一种被秦默拿捏在手心里的感觉。
“没事的，你说说看。”
“那位大叔提供的线索，目前来看，反而只会证实您妹妹与连环杀人案确有关系。”
没等村上真雄开始悲观揣测，秦默继续说道：“但，只要这起事件上任何一环无法成立，那此前所有的揣测，都只是推断而已。即便目前来看，您妹妹大概率是凶手。”
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身高与村上持平的秦默罕见地认真安慰：“村上老师。你真的相信她吗？”
“如果你真的相信，那就千万不能放弃。既然你们都已经是彼此唯一的亲人，那你现在恐怕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千万不能放弃。”
第一次听秦默对他说出这么多话，村上有些意外，然后马上扭开头，不去看这个明明还只是个学生的家伙。
“我不会放弃的，我们快走吧。秦默，接下来还要去哪里！”
“我需要村上老师去接触一个人。放心，她是帝国理工大学的学生......”
话语间，秦默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东西，交给村上。
“没问题，那秦默你呢？”
“我需要等东村课长他们下来。”
秦默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两人接下来的行程。
村上真雄没有迟疑，郑重地应了下来，收好秦默递过来的“信物”，三两步跑出了公寓，一刻也没有多待。
帝国理工大学内。
讲台上老师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社会学中的一些知识概念，前排的学生中大部分都在认真做着笔记。
除了一名女生，她眼神空洞，动作呆滞。
对于爱野玲子今天的异常，两名室友已经习惯。因为玲子已经持续了有大半天了，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处于情绪低谷中，谁也劝不好。
大家平时也会相互借笔记复习，所以也就没有继续理会魂不守舍的玲子，不至于担心她会因此落下课程。
只是，突然间，玲子发现周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她将视线收**室，发现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男人，正在和老师商量。
不过十几秒，男人又走出了教室，玲子能看见他正来回在后门外踱步。
温和的专业课老师将目光向下扫视。
在玲子疑惑且惊讶的目光中，专业课老师看向了她并招了招手。
“玲子，那位体育学院的老师，他说他是村上美亚的哥哥，想跟你聊聊。你要是不想去可以直接跟我说，我可以帮你拒绝。”
听见老师的话，玲子的瞳孔瞬间放大，将头低下，沉闷的声音传出来：“谢谢老师，不过没关系，我刚好也想跟他谈谈。”
“嗯嗯，那你自己安排好。”老师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温馨。
玲子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后门。
后门外的村上想点支烟，却突然发现这里是教室，口袋里也根本没有香烟。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声音中含着一点哭腔，玲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向着侧对着她的村上高雄鞠着躬。
村上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安慰起这个没见过几面的小女生。
“不不不，你不用道歉的。我这次过来只是想问一下关于你和美亚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完全没想到这个被自己妹妹救下的女孩会突然哭着道歉，她不也是受害者吗？还是说在愧疚自己将美亚牵扯了进来？
看着渐渐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爱野玲子，村上觉得还是先换个地方再认真谈谈吧。
之前留在公寓等警视厅众人的秦默已经坐上了东村明的车。
秦默刚刚交给他们的证据已经被几名警员另行带回警视厅交给法医鉴定。
此刻的东村明是准备去向高木正一的妻子高木太太进行询问。
高木正一，这位帝国理工大学的教师，生前风评很好，受人尊敬，生活也相当富裕。
但他的死相却十分地不雅观，甚至可以说令人不适。
他的口腔被凶手用粗大的铁棒强硬地插了进去，皮肤撕裂触目惊心。
法医将他翻过来时，才发现他已经被人物理**，身下血液已经凝固发黑。
除此之外，他的舌头和眼球都已经不见，或许是被凶手连同生殖器一起喂狗了也说不定。
总之，高木正一身上伤口众多，直接死因是失血过多。
当时在场的警员甚至是法医都感觉全身泛起阵阵鸡皮疙瘩，这样夸张的死状大家已经有半年以上没有见过了。
东村明当时并不在场，但跟随法医一同再次查看尸体的时候，他说：“相较于普通的杀人，这种手法更像是审判。”
所以，凶手明显带有着强烈的愤恨情绪。
高木太太一开始当然也处在警视厅的怀疑对象中，但出事那天她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她正与几名熟识的全职太太一起在商场里逛街。
东村明驾驶的警车略显急促地停在了一幢房屋前。地处东京市区的独门独院的高木家宅光是外表就能看出这家人生活条件有多么优渥。
车门打开，从副驾驶位下来的秦默立马按响了门铃，一连三次，却没人回应。
一旁等待的东村明有些疑惑，开始按照上次高木太太留下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是高木太太嘛，我是警视厅的东村明，您现在是外出了吗？”
“是东村课长啊。我现在在美容院，是还需要问些什么吗？”
“是的，关于您丈夫，还有些事情没有搞清楚。”
“可以，不过我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去，东村课长着急吗？”
“没关系，我们就在车上等您就好。”
对话间，秦默能够听见另一边高木太太身旁传来的调笑声。而且高木太太的声音听起来也完全没有伤心的迹象。
东村挂断电话，开始询问回到警视厅的几名警员法医鉴定的结果。
这通电话也没有持续多久，东村脸上已经显露一些喜色，转头看向秦默。
“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那个检测出有氰化物残留的烟盒上确实有井上大河的指纹。”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