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舒晚看了一眼陈海霞,微微点了点头,拉着安安打算越过。
傅琤的青梅竹马,她见过不少次,和傅琤的家人相处得极为和谐,听说高中时与傅琤就形影不离,到了大学,傅琤更是对着所有人早早的宣布了两人的关系。
可她与傅琤领证,他都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否则傅家也不会因为安安早怀了两个月就当着所有人说她未婚先育。
“徐舒晚同志,傅琤在基地的时候,每个月的花销都不超过二十块钱。”陈海霞声音不大也不小,暗藏斥责,刚好落在周围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徐舒晚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句话的意图很明显,分明是将自己摆在了女主人的位置上,徐清理解她的不甘,但傅琤还没和自己离婚呢,她是用什么立场来质问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陈海霞听到这一句话,当场一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随后又听到徐舒晚说道:“你要是心疼他,可以将你的工资补贴一些给他,我没意见。”
徐舒晚说完,牵着安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觉得好笑,这个男人除了四年前刚去基地时,留给她三百块钱以外,自己就再也没有拿过他一分钱的工资,所以傅琤一个月花二十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安安看了一眼徐青宜,“妈妈不高兴了?”
“没有,走,去挑你最喜欢的魔方。”说着就牵着儿子直奔商场一楼的玩具区。
安安挑了一个最高阶的魔方,营业员笑着看安安,见他长得好看得紧,忍不住逗他。“小家伙,这可是八岁以上的小朋友玩的,你会吗?”
安安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那阿姨可以给我试试,如果两分钟内拼好,能不能优惠一点?”
那营业员一听,唉哟,这小机灵鬼这分明是想借机向她砍价呢,八成是会玩,于是摇了摇头,“这价格可不是阿姨说了算哦!但阿姨可以给你挑一个最好看的。”
安安长翘的睫毛扇动了两下,皱着小脸勉为其难的说道:“那好吧!”
那营业员当场就被那小表情给萌坏了,冲着徐舒晚道:“这才几岁呢,就想着替你省钱了?”
徐舒晚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小声问:“多少钱?”
“八块!”
母子俩买完东西,又称了点水果和饼干,“妈妈今天带你去又青阿姨家坐坐。”
前天程又青说她今天调休一天。
安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徐舒晚牵着安安一路走到了程又青家门口。
听到有人喊门,程又青连忙将门打开,看到母子两人连忙热情的招呼,“快进来,快进来,知道今天你们要来,我特意让我妈煮了排骨汤。”
徐舒晚将手上的刚买的水果和饼干递到程又青手上,牵着安安进来了。
程又青接待两人坐在沙发上,转身替安安削了一个苹果出来,这才坐在一旁边对徐舒晚问道:“昨天傅琤回来找你了没有?”
“来过了。”
“他态度对你怎么样?”
徐舒晚笑了笑,“他认了安安,对我也很客气。”
程又青听到客气两个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说,“那你就主动一点,我相信只要你殷勤一点,没哪个男人会扛得住。”
说完之后,又见徐舒晚一脸的忍俊不禁的表情,好奇的瞪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说错了。”
“你觉得傅琤是一般男人?”徐舒晚没那个信心去取悦改变一个人,虽然接触的不多,但也知道,傅琤真心难搞,反正除了那晚,她就没见他有过什么情绪波动。
认定的东西那是一要筋,在学问和研究是如此,在情感上也依然如此,他早早就认定了陈海霞,即便那晚她如此热情,可这事过后,他该什么态度还是什么态度。
“废话,那肯定不是啊,徐教授才不会将你托付给一般男人呢,不过你也不是一般女人啊。”
徐舒晚点了点头,“我和他提了离婚。”
听到这话,程又青吓得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你……你疯了,要是真离了,那些人可就不只是背地里议论排挤你了,搞不好还会有人上门打坏主意,到时候怎么办?”
徐舒晚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来找你了。”
“什么意思?”
“等给安安上完户口,我打算带着安安去鹏城,那里是改革开放的先锋试验地,各行各业人才涌入,或许可以找到替我父亲申冤的私人律师。
在京都,没有人愿意帮我的,特别是那些亲戚,不如花钱来得干脆。”
程又青有些惊讶的看着她,“你……你还想翻案?”
徐舒晚点了点头,“嗯!”
“可你去了那里人生地不离熟的,都是陌生人,要是发生了点什么可怎么办啊?”程又青想想就替她担心。
徐舒晚伸手拉着她坐下,“都是陌生人才好呢,再说我早早的就计划好了,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兴起。”
“那……那多可惜啊!”程又青还是不敢相信。
徐舒晚清绝的眉眼里满是淡然,“可惜什么?”
“多少人做梦都想嫁给傅琤。”
徐舒晚笑道:“嗯!我从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明白了,他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即便嫁给了他,我还是需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啊,甚至更多的时候连人都见不到。
唯一的用处就是,他的身份确实给我们母子带来了庇护。
所以我也没有再怨他别的什么。”
程又青深吸了一口气,“那他怎么说?”
“你猜猜?”
“离?”
徐青宜摇了摇头。
“不离?”
徐舒晚又摇了摇头,“你做梦都想不到。”
程又青实在忍不住了,“你快说说。”
徐舒晚心情复杂的说道:“他说等我找到了下家,再和他谈离婚的事。”
她该说他是好人还是渣男?
程又青一时没忍住,刚喝的茶水从嘴里喷了出来,说实在这本来是件严肃的事,她不该笑的,可终究是没忍住。
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客观评价道:“人还挺道义的,确实对得起徐教授的嘱托。”
当然这句一出,没爱也是真的,但凡一个正常男人对自己的媳妇真说不出这种话来。
见徐舒晚满脸复杂,程又青连忙转移话题,“你让我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