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引也不习惯亲密的表达方式,笑着。
奶奶伸手要帮她拿肩膀上的包,一边笑着说:“这回毕业了,不去了噻?”
“嗯,就在家里了。”
爷爷笑叹一声,“书读到头咯,安逸。”
江月引脸上带笑,科普,“没有,爷,读完大学还可以读研究生,然后读博士,读完博士还没有到头,要是当个什么老师教授的,还要发表论文,到时候没人教,要自己读书。书哪读得完。”
爷爷听了一耳朵,笑呵呵事不关己地道:“那这个没得搞头哦,读书都读哈球了。”
听见爷爷嘴巴里不自觉冒出来的熟悉的脏话,江月引转头,无奈地看着爷爷。
爷爷笑容顿在脸上,有点小窘迫,一脸‘我知道错了’的讪讪表情,像个犯错的小孩。
这个坏习惯爷爷一直改不了。
在自己和妈妈面前还好,在奶奶、爸爸和弟弟面前,肆无忌惮。
一天八百个球,个个不重样。
奶奶伸手揪他一下,骂道:“把你嘴巴洗一下,这样球那样球的,喊你莫要在引引面前讲丑话,你耳朵听不到当当是不是。”
转过头来牵着孙女的手,快速换脸,拉着她朝屋里去。
“走,乖孙,进屋去。晓得你要回来,我今天还做了糯米粑粑,包了豆腐和肉的夹心,香香的。”
头也不回地对爷爷交代,“把引引的箱子抱进来。”
江月引回头,“拖,爷,用拖的。”
穿过堂屋,进了后屋。
后屋出去,是后院。
站在院子里,能轻易看到隔壁漂亮的庭院和远处的后山。
隔壁的墙建的不高,不为防备,只为装饰的意味很明显。
墙角紫薇花开得繁盛,映着她家的院子也雅致起来。
后屋四间。
挨着隔壁院子的一间是厨房,大窗户,一边做饭还能一边欣赏隔壁院子里的风光。
挨着厨房的是餐厅,餐厅两侧开门,通往堂屋和后院。
挨着餐厅的是柴房,柴火整整齐齐地垒着,满满一屋。
去年大旱,死了很多树,自家山里的都被爸爸和爷爷扛回来,劈成一块块的放柴房里。
最边上一间大的是猪圈和牛棚。
奶奶将她的包放在餐厅板凳上,急切地想让她尝一尝自己刚做好的糯米粑粑。
用一个白瓷碗,装了一个,笑着递给她,“快吃。”
江月引刚下车没胃口,天生不爱吃粑粑饼饼的。
虽然奶奶知道,但每次都抱着能打开她新世界的想法让她尝尝。
不忍拂奶奶的心意,她看着自己满脸期待,就等着自己说一句‘好好吃’。
江月引接过,咬了一口,品了两下,扶了下镜框,点头赞叹,“嗯,好吃。”
奶奶亲眼看着她吃了,笑得十分满足。
“看嘛,我就说好吃噻。”
又继续去灶台忙活,利索地捡了一大盘白白胖胖的糯米粑粑。
“你吃好了给隔壁端一盘去,我来炒菜,灶里放两块柴就行了,不用看火。”
江月引抬头,有些好奇。
“隔壁终于住人了?”
奶奶一边忙一边回她。
“过完年就回来的,好几个月了。你没看到他家园子里菜都长起来了啊,还是村里这个指教一下,那个指教一下才种起来的,两老十几年没种地,种不来了。”
“他家这房子一修修几年,修好了又一直放着,说是除一下甲啥子。”
江月引:“甲醛。”
“对甲醛,说是对身体不好要着癌症。我们修房子没说要去甲醛呐,修好就住进来了。”
江月引:“家具和装修的材料,含的甲醛多。我们农村修房子,就是砖头和水泥,家具都是以前的老家具,没什么甲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