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龄气得胸腔都在发抖。
她明明是在他们分手后才和江涉川在一起的,名正言顺。
哪里成了破坏军婚的第三者了?
夏枝龄转头看向江涉川,希望他能解释两句,可回应她的,只是破旧的吊扇吱吱呀呀转动的声响。
霎那间,她只觉得讽刺又悲凉,狼狈逃离。
第二天,夏枝龄才打起精神来到医院。
迎面遇上江涉川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上坐着简宜婷。
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简宜婷手指上,属于她的那枚结婚戒指还带在简宜婷的手上!
眼睛被刺痛,心也仿佛被针扎得密密麻麻的疼。
忽然,江涉川好似注意到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夏枝龄屏住了呼吸。
她站在原地,想等着江涉川出声。
可下一秒,江涉川就收回了目光,转眸看向简宜婷。
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温柔,让夏枝龄的心跌进了深渊,如坠冰窟!
夏日的阳光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彻底凉了半截。
她逃也似地躲到办公室,闭上眼,不去看,是不是就不会让自己那么难过。
可翻涌的苦涩情绪还是无法压下。
半响,夏枝龄来到窗户边,刚想要把窗户关上。
手却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攥住。
触及到来人手上的戒指,夏枝龄猛然回头,胸口骤然起团火:“江军长过来,是想听我说恭喜吗?”
江涉川皱眉,沉声解释:“戒指有助于宜婷病情治疗,等她病好了,我会拿回来。”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再托人去买一对新的。”
这是江涉川第一次作出解释,夏枝龄明白江涉川是想要她的理解。
可是一想到简宜婷警告她的话,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为什么不能和她说清楚?她失忆了凭什么要我受委屈?”
“要是她一直不恢复记忆,你难道要一直和她处对象?然后假戏真做?江涉川,你有没有想过我?我该怎么办?”
夏枝龄的话很急,好像是要把她这段时间受得委屈像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江涉川神色冷了下来:“我只是配合她治疗,没有你想的这么严重。”
一句话将夏枝龄的所有还没来得及说的话都堵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江涉川,像是妥协了一般。
有那么一刻,她是想要分手的。
但最后还是舍不得,她背过身去,不想再看见江涉川。
接下来的几天,她都尽量避开江涉川和简宜婷,以为只要看不见他们,心就不会疼,可心还是像是扎了刺一样,一直隐隐作痛。
她无处发泄,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当中。
在夏枝龄整理完所有的病例档案时,门被敲响。
是院里的黄主任,看着她欣慰地说:“小夏啊,总部那边要挑选各地优秀医生骨干培养。”
“我记得你一直想去总部学习,只有一个名额,我向江军长推荐了你,你等会就把报名表交上去吧。”
总部战地医院拥有最全的医疗设施和优秀人才,是所有医学工作者最向往的地方,夏枝龄也不例外。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下午就填好了报名表去找江涉川。
“江军长,这是我的报名表。”
夏枝龄将报名表放在江涉川的桌上后,就打算离开。
江涉川却叫住了她:“等等。”
他将她的报名表退了回去:“因为只有一个名额,军区已经决定让苏医生去了。”
夏枝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江涉川是想要她放弃这个机会。
“为什么?总部战地医院的选拔不是年年都有,优秀者居之,凭什么你们就私下决定了,就要我放弃?”
“她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
夏枝龄有一瞬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你什么意思?!”
“你有家世,还可以通过别的机会进入总部战地医院,但是苏医生不一样,她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说是困难,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多久。”
江涉川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可夏枝龄的心就如同坠入了冰天雪地。
自从三年前她进入川南军区战地医院,她听过无数人议论她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关系户。
她从来没在意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看到她的实力。
可却从没想过,江涉川也是这么想的。
夏枝龄突然就笑了,笑得无比苦涩:“如果我坚持要报名呢?”
江涉川沉默了会,拿出一张调职表:“那你就调离川南军区战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