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看向身旁的瑄王,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头讲道:“这姜二小姐,好像有的似曾相识啊。”
“这姜二姑娘才刚回京都,怎么会与皇兄见过。”
“我看就是皇兄你,见人家姑娘生得貌美,便觉得熟悉罢了。”
顾愚一边调侃一边吃着点心。
璟王嘴角勾起,眼神清明,微微垂下头,笑了笑。
她与本王当真未曾见过?
姜止也感觉到璟王的目光就未从她身上移开过,只是她没有抬头看他,心中有了些许思绪。
她拿起一块蜜饯,轻轻咬了口,耳旁就传来两个妇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璟王和瑄王今日都来了这镇远侯府,该不会是看上姜家的姑娘了?”
“我听说,皇贵妃最近在物色燕京高门嫡女,想给璟王选妃。”
“如今这沈二小姐和广德侯府的世子有婚约,这姜家便只有刚从凉州回来的大小姐了。”
“但这姜大小姐小小年纪便敢杀害自己的幼弟,我看皇贵妃也不敢让璟王娶她。”
声音很小,但一句不误的传到姜止耳朵里。
她睫毛颤动了下,目光闪过一丝锐利。
璟王妃?谁稀罕。
燕京贵女个个都想要入璟王府,成为璟王妃,一是璟王是众多皇子中最为貌美,才艺最为精湛的。
当初在圣上寿宴,一首诗词让他成为燕京才子榜首。
二是他的母亲是圣上的宠妃,地位尊贵。
就是这样的人让她前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上一世,她所受到的一切,今生便要让他们一个一个偿还。
姜止深吸了一口气,身子一怔,手上的蜜饯也掉落在地。
“小姐,你没事吧。”暮光急忙拖着姜止关切道。
姜止摇摇欲坠,摆了摆手,紧扶着太阳穴艰难道:“无事,我……”
“没事,小姐,暮光扶您去歇息吧。”
姜止轻轻的点了点头。
暮光扶起姜止,用无人察觉的眼神朝着柳氏点了点头。
前世将她送去阁楼的竟是暮光,真是藏得够深啊。
暮光将她扶进一个房间,转身便离开了。
姜止起身,看着四周,就是这个房间。
来不及反应,姜止便被扑倒。
她抬手便想要推开男人的胸膛,男人捏住她乱动的手,欺身而上。
“自己送上门?”
清润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低哑。
昏暗烛光下,她依稀看清俯在身上的男子。
原来是燕京都令人闻风丧胆的凉王——顾莨。
果然是他。
黑暗让人有一种梦境的虚幻感,又或许是气氛太好,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和他吻在了一起。
潮湿,缠绵的触碰。
鼻尖相触,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混在一起,唇舌缠绕,伴随着吸吮亲吻的动作,响起令人面红耳赤的轻微水声。
她被吻得头晕,气息不稳得“唔”了一声,下意识躲开,后脑勺却被牢牢扣住,他搂着她的腰,再次覆身而上。
屋外热闹非凡,屋内身影摇曳。
一番云雨,顾莨起身回眸看着榻上的女人。
清冷的月光落在少女身上。
她的小脸颊粉扑扑的,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精致的五官,他的眸光不自觉的暗了暗。
他弯下腰,将地上凌乱的衣衫随意提起,轻轻的将衣衫堆在她露出的春光上。
姜止睁开双眼,忍着颤意撑起身子,扯起一件外袍裹上,从床榻上起下来。
此时的顾莨轻轻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冷漠浅淡的目光中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迟迟未达眼底。
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出奇,她与顾莨的视线交汇,目光流转。
“殿下,解药找来了。”
顾莨讳莫如深的眼眸里眸光微动,表情漫不经心,“情蛊已解,不必了。”
清怀刚想开口,便听到屋内男人冷漠的声音,“滚下去领罚。”
姜止的双眸紧盯着他。
“是,殿下。”
看着可真是凶神恶煞!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男人眉梢轻轻往上挑了挑,语气里充斥着打趣的笑意,“镇远侯为了我的好弟弟,都不惜将自己的女儿送到本王的床榻上。”
“说吧,姜二姑娘想要什么?”
姜止先发制人。
圈住他的脖子,用她清澈如泉又带着灵气的双眸注视着他,“殿下觉得我想要什么?”
顾莨楞了一下。
姜止没吭声。
“钱财?”
“或是行军令?”
“……”
看着眼前这个自带凌厉之气的男人,她的眸子闪过几不可察的一丝暗芒。
顾莨任由这个女人缠着他,嘴角簇着一抹笑意。
抬头看向她。
未点上烛火的房间,月光昏黄暧昧,他的轮廓硬朗冰冷。
姜止知道,顾莨可比璟王危险得多。
姜止的父亲是当今的镇远侯,是让顾莨去北狄当质子的重要人物。
顾莨在北狄为质子的那些年,说不尽的苦楚,后北狄覆灭,他又被转卖到凉州的一个斗兽场,只有他活了下来,逃回京都,忍辱负重六年,一朝拿下白虎军兵权。
而陛下也忌惮他,因而封他为王,名号凉。
对于姜止而言,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可如果她能有他的庇护……
她将视线收回,轻舔了下唇。
“我——”
“要——”
“凉王妃之位。”
男人掀起眼皮,肩膀微颤。
“你?”
姜止松开顾莨,起身。
眼睛微转,笑意狡黠,“我可不稀罕殿下口中的行军令。”
“哦?”顾莨微微偏头。
“只是……”
“我的清白毕竟也是被殿下毁了,小女也只是讨个名分罢了。”说罢,回头看向顾莨,神态楚楚可怜。
顾莨手指摩挲着,眸色暗了暗,“名分?”
他若无其事地往前一步,“姜小姐,今夜可是你勾搭的本王。”
“是对本王不满意吗?”
“你可是对本王,又搂又抱的呢。”
“还亲我。”
“我可是配合你了。”
“这怎么能算我误了姜大小姐呢。”深邃的双眸审视地望向她。
男人玩味的话,并未让她羞愧,反而是意料之中。
她笑得有些耐人寻味,“殿下此言差矣,我也并非是我父亲送过来的。”
“我可是被姜家嫌弃自小被送去凉州的自生自灭的。”
“自然,也是与父亲道不同不相为谋、”
男人目光略过姜止,低沉一笑,再次逼近,将腰间一把匕首拔出来,抵着她雪白的脖颈,“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
顾莨不知道姜止此番是故意逗着他,顺着他的意往下,才能更好把握。
“你要如何证明?”
“那日的信,殿下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