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红了眼。

眼见着她就要接过那张金票，给我选一个满脸痦子的“俊俏”郎君时，一张大氅从天而降。

我眼前一黑，周遭瞬间寂静无声，只闻得满鼻的龙涎香柏。

一只有力的手探上腰间，一搂、一抱，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满身酒气的顾钧行目光沉沉地盯着我。

“你到底是谁？”

他捻起我的发尾，轻嗅着我身上的香气，语气混沌，“你…像我一位故人。”

他的眼神如刀，似要将我寸寸削皮蚀骨。

我双腿似乎又传来分筋错骨般的疼，仿佛回到那个炎热的夏日，我被人狠狠压在长凳上，一棍一棍打得血肉模糊。

为首的老妇甩了我十几个巴掌，唾骂：“贱蹄子，居然敢勾引未来的姑爷！”

“没娘教的小**，老娘今日就扒了你的皮！”

我想辩解，却又呕出一滩血，紧接着棍棒如骤雨般落下，痛昏过去又被泼醒，连泼了三回，依稀听见行刑的人回禀。

“快要没气了。”

“那便给我剥光了扔出去，省得死在府里晦气！”

被拎着丢进灼热土堆里的瞬间，背上斑驳的伤口传来滋啦滋啦的糊香。

望着头顶的烈日，我才终于想明白，她要的不是我的解释，而是我的命。

我从小被卖，委曲求全了十余载，终于求了恩典，待**出嫁，便能自赎自身。

偏偏这身皮肉作祟，让未来姑爷瞧见了，指明要我做陪嫁丫环。

那未来姑爷的名字，就是眼前人—顾钧行。

我含笑举起酒杯，衣裳懂事地自一侧滑落：“那位故人...如今可好？”

“一个没福气的人罢了。”

略带薄茧的手抚上肩头，像蛇吐着信子般游走，他忽然扼住我的喉间，“你不会那么不懂事的，对吧？”

我弯起嘴角，拼命压下瑟缩的欲望，柔顺攀上他的脖颈：“那人无福，奴却是有福之人。”

3顾钧行极爱我菟丝花般的模样，每当我哀哀苦求，说自个儿不行了要去了，他便将我抱在怀里，颠颠儿地捣弄。

见我吓得紧攀他的腰腹，他会勾着唇慢慢抚我的背，像给一只猫儿顺毛。

他说最爱我不争不抢的乖巧模样，我便扮足了乖巧。

终于侍候得他心满意足。

“你清白身子跟了爷，又这般懂事，爷不会慢怠你。”

被接入王府那日，是小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