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大相国寺上香时,心生妒恨的阿姐剃去青丝扮作尼姑,袖中藏刀一招要了我的命。重生一世,林因抢着要让王府管家买下自己,转手将我推给天香楼的妈妈。分别那日,她势在必得告诉我:“林果,这一回,你便是万人作贱的妓子,而我注定要做渝王妃。”见林因这般得意,我却暗自叹息:阿姐不愿过红袖揽金的惬意日子,非要去晋王府给人养药婴,倒是拦也拦不住。罢了,人各有命,我自当成全。
饥荒年,我与阿姐同被家中发卖。
我为吃一口馒头入王府做下人,她要穿金丝绫罗进青楼。
只是三年后,我母凭子贵做了渝王府的宠妃,林因色衰染病被赶出天香楼流落街头。
我怀胎三月到大相国寺上香祈福那日,她换上僧衣袖中藏刀对我痛下杀手。
若不是死前听林因说出心中怨恨,我或许都认不出那面目全非的尼姑是我阿姐。
“林果,凭什么你的……
我愣神之际,人牙子已将林因和我的卖身契分别交出。
崔嬷嬷亲自为林因解开绳子,“好丫头别怕,等到了晋王府,每日都有白馒头吃。”
杨妈妈也不甘示弱,高声对我说:“你叫林果是吧?往后就跟着妈妈吃香的喝辣的,穿金丝绫罗,我将你捧成第一美人。”
林因低头抽泣,上前一把抱住我。
崔嬷嬷看她的目光又添了几分赞许,道:“这孩子,果然重情重义。”……
如今正值元国甲子年北方大旱,富商官绅举家南迁,百姓食人肉喝人血。
我又想起前几日娘生子故去,连哭喊的气力都没有,炕上血腥气混着泥土味,爹为小弟剪断脐带,混浊眼底露出寒光。
察觉他的心思,娘在咽气前对爹说:“将因儿和果儿卖了,换条活路吧。”
自此,我和林因辗转几日来到上京城。
这地界不似边陲小镇萧条凄苦饿殍遍地,一眼望去长街繁华楼……
杨妈妈领我到清欢房内,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谪仙似的的美人。
素衣蜀锦如皎白皓月,略施粉黛颜色惊鸿,话本里说的大家闺秀,大抵就长这般模样。
杨妈妈吩咐道:“清欢,这位是林果,以后便由你**了。”
清欢颔首应承:“妈妈放心。”又对我开口:“进来换身衣裳吧。”
屋内点了檀木沉香轻烟缭绕,案上用镇尺压着墨迹未干的字画。……
见到我,林因横冲直撞有意拦路:“小妹前几日,为何不听我的差遣?”
我淡漠回她:“阿姐教唆我做坏事,还能这样理直气壮质问,脸皮果真够厚。”
王侍妾摇着团扇而来,却是皱眉开口诋毁:“原来这便是你那位入了天香楼的妹子,青楼女子用的胭脂,我可瞧不上。”
她话音刚落,店内客人不由得将嫌恶鄙夷目光落在我身上。
玉老板面露难色,对我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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