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罐奶粉我终究是没有等到。
穆亭远自那天之后就时常说睡在公司,连家都懒得回。
我们唯一见面的那次,还是他为了一场晚会,回家翻箱倒柜找我的礼服。
“今晚有个重要的宴会,婉婉年纪小没经验,**脆从你这里挑几件合适的一副给她。”
又是婉婉。
我冷眼旁观,抱着孩子站在一边沉默不语。
穆亭远却在无数件衣服中挑花了眼,大步回头把我怀里的孩子抢走扔到床上。
我目眦欲裂,正要扑过去接住孩子,穆亭远却强硬地箍住我走到衣柜旁。
“温良,你不帮忙愣着做什么呢?”
“反正你现在胖得和头猪一样,再好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是浪费,还不如给了婉婉发光发热。”
穆亭远话说的难听,要是从前,我心里指不定会难受成什么样子。
现在却什么都顾不上,满脑子只有宝宝被吓到的哭声。
“快点搭配!”穆亭远再三催促。
我因为心急,从地上胡乱捡了两件衣服递给穆亭远,“就穿这个吧,这个适合大多数场合。”
他虽疑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衣服夺门而出。
我顾不上收拾杂乱的东西,飞一般扑到床边抱起宝宝,却见她哭得满脸通红,就连眉毛都是红的。
后半夜的时候,一向身体很好的宝宝第一次发起了烧。
我手忙脚乱,下意识拿起手机给穆亭远打去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他才接起,声音里带着被吵醒的不耐烦。
“温良,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死定了!”
“宝宝发烧了,你快回来带我们去医院。”
我不理会他的生气,急忙开口说出诉求。
电话里却陷入长久的沉默,好半晌穆亭远才轻飘飘地问我,“就这点事?”
“你自己带她去医院不行吗?就这也值得把我吵醒?”
“温良,你是不是故意不想让我好过?”
一连三问,像是在冬天往我头上浇了一盆冷水,冷得我寒心彻骨,对穆亭远再没有半分期待。
我耐着性子冷静跟他解释,“家里的车钥匙都在你手里。”
自我生产完穆亭远就把车钥匙都拿走了,美其名曰让我安心带孩子。
我反抗过,争吵过,最后却被他以“小心眼,不顾家”骂了一通。
此时穆亭远听到我说的原因,电话里喘气的声音都加重了。
我以为事已至此,他再怎么不负责也该回来,可事实却是残酷的。
“你打车去吧,我今天喝了酒,头疼。”
冷冷说完这句话后,穆亭远就要挂断,可我分明听到他身边响起一道清晰的女声。
“亭远哥,谁啊大半夜的......”
后面得话我没听到,但已经足够让我浑身发抖。
我把自己的心酸深埋心底,包裹好孩子出门去医院。
但我们住的这里是郊区,又刚下了厚厚的雪,街上连一辆车都打不上。
我就那么走啊走,跑啊跑,一路跌跌撞撞,但丝毫不敢停的去了医院。
直到看见值班医生,我把孩子交给他,就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醒来后接到穆亭远的电话,没有关心,没有问候,只有他不由分说地指责。
“温良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个毒妇!恶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