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宁西华是要撑不住般,整个人变得松软,渐渐的弱了气息。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安星月颤着声音,“宁西华,你是疯的吗?”
宁西华无法回答,依靠在她的身上,持剑的手更是一松,任由着剑掉到了地上。
这是不可能的!宁西华可不是一般男儿,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怎么可能在此丧命?
安星月伸手摸向他的手臂,沾了一手的血,顿时觉得已经与他一同坠入死地中,惊恐无限。
贼人还想要再冲到宁西华的面前,再讨些便宜,却只有失掉性命的结局。
城中匪类尽伏,暂时安全,可宁西华的伤再耽误不得。
安星月顾不上其他,大声的喊着,“来人啊,快来人啊,宁公子受伤了。”
侍卫是七手八脚的扶着宁西华,往客栈而去。
安星月也伴着在他的左右,回到客栈后,看着大夫为他包扎伤口。
一盆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又有一盆盆清水奉了进来。
安星月始终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满身的旧伤,心中难言。
如果她没有记错,宁西华不过是大她两岁,今年不过十六而已,但瞧着这些伤却是有些年头。
在她的印象中,没有谁敢伤了宁西华的。
可有谁想得到,他在外历练时,又经历过哪些苦难?
“小姐,请帮忙按着此处。”大夫忽然向安星月求助。
安星月慌乱的伸出手,都不曾回过神,本能的举起双手,按住宁西华伤口的外侧。
大夫包扎的手是又快又稳,却依然叫她害怕。
“大夫,他的伤口又渗血了。”安星月颤着声音,焦急的提醒着。
“小姐莫慌,那是药粉。”大夫平静的说,“那药是一日三遍的喝,顿顿都不能落下,知道吗?”
大夫刚走,店小二就端着汤药走了进来。
安星月忙拿着手帕擦了擦手,正准备接过汤药时,却发现宁西华盯着她看。
这眼神好生吓人,仿若是想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的心思。
安星月的心头又是一慌,连忙避开眼,强行按捺住想要落荒而逃的心情,“宁公子,醒了?醒了就先喝药。”
宁西华勉强的撑着坐起,推开安星月的扶持,接过汤药,也不顾温度,是一饮而尽。
安星月忙抽了手帕,为他擦着嘴角。
“不怕吗?”宁西华问道。
“怕。”安星月毫不犹豫的说,“可是总是要有个人守着你。”
宁西华放下药碗,“我问的是,不怕吗?”
安星月忽然明白宁西华指的是碰到贼人一事,艰难的扯出笑容,“怕得要死,但是没有办法,如果宁公子出事了,我要怎么办?”
她承认自己要依附于宁西华,等着安家人来到琴州后,才能有安身之所。
在此之前,她不能让宁西华出事的。
“你很好。”宁西华冷冷的盯着安星月。
安星月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宁西华挣扎着还要起身,却被安星月拦住,“宁公子,大夫说你必须休养。”
宁西华的脸沉了沉,显然是不爱听,再想要站起来。
安星月也难得在他的面前,敢拗起脾气,“现在,你要听我的。”
“你再说一遍?”宁西华冷幽幽盯着她的脸。
“我说,公子要听我的。”安星月坚定的说,“不能移动,必须休息。”
在宁西华表态前,门外忽然侍卫回报道,“禀公子,安家人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