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轻些...”
少女额间满是细汗,泪眼迷离,双手推拒。
男人却似没听见般,掌心抚过的地方,都像是在她身上点起一团火。
漆黑眸子里盛满情欲占有,嘴里不断唤着她的小名:“音音——”
第三次时,少女终于是没忍住,哭着求饶:“痛...不要...”
她想逃,却被一把抓回压回身下,男人低笑,声音暗哑带着不容拒绝:“不,你要。”
一夜抵死缠绵,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掩盖了这一场春事。
*
“不要——”
虞姻猛得从床榻上惊醒,呼吸急促,身上还带着些薄汗。
想起刚刚梦中的暧昧情景,她脸上生出些羞恼来: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已经连续半个月做出这样的梦。
将窗子打开,等身上热意退散些,她这才暗自唾弃了声:自半年前从明玉观回来,不仅记忆混乱,连梦都开始越来越荒唐孟浪了。
屋外传来细碎脚步声,南姨娘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意娇嗔:“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赖在床上?”
南玉梦年过三十,是个身段窈窕的美妇人。
她当年是戏曲班子的头牌,跟着戏曲班子一路来到华城。虞家富贵,虞老爷一掷千金,春风一夜,这才有了虞姻。有了孩子后,虞老爷便将南玉梦纳进府中,给了个姨娘的位置。
南姨娘替虞姻仔细整理着衣裳,低声道:“今日,你表哥也会来。”
虞姻不情不愿起床,不解开口:“我何时有了个表哥?”
南姨娘搪塞道:“是你祖母那边的远房亲戚,比你大上两岁,称句表哥也不为过。听说是来华城办些事情,这才暂住在虞家。”
靠近些,她又神秘兮兮交代:“裴家在京州如日中天,多少人想要巴结讨好,你多和你表哥打交道,不会有错的。”
京州裴家?
经过这样一提醒,虞姻倒是想起来这个人了。好像的确听父亲提过几次,印象中,这位表哥身子骨一直都不太好,病怏怏的。
迎着催促的眼神,她含糊着点头,被摁在梳妆台前任由着南姨娘替她描眉。
菱花镜中,黛眉下是一双漂亮莹润的杏眼,眼尾却上扬,平端勾出几分妩媚来。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用肤如凝脂来形容,最是恰当。
南玉梦看着女儿这一张脸,脸上笑意更浓。
庶出又如何?华城谁家女儿能有她家音音好颜色!
想到这,她再次交代道:“记住,待会儿一定要想办法,多在你表哥面前露脸。”
女儿到了相看郎君的年纪,她在府中又帮不到女儿多少,若是能得裴钰青睐,提携一二,想必好上许多!
*
冷风还在呼呼的刮着,今年的冬天,好像格外冷些。
虞府大门口。
虞夫人和虞老爷站在最前头,身后是一众小辈,虞姻站在最边上,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她这身衣裳还是去年做的,冷风吹过,显得分外单薄。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青衣小厮“吁”了声,长街只留下两行被车轮碾过的雪痕。
马车停下,虞老爷脸上挂着笑,讨好着往前,却被青衫小厮横伞挡住。
马车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呵斥:“阿燕,不得无礼。”
虞老爷也不觉得失了面子,脸上仍旧笑容满面,朝马车里面开口:“无妨,外边风冷,贤侄快些下来,进府暖暖身子。”
见往日好面子的父亲这样,虞姻也忍不住对马车中的人多了几分好奇,翘首朝里面去看去。
那名叫阿燕的侍从将车帘拉开,马车中先探出来的,是一只修长泛白的手。
来人一袭单薄轻衫,袖口绣着精致的雪竹纹,外头披着一件雪白狐裘,另一手撑着竹伞,脸上挂着温良笑意,踏下了马车。
一阵寒风刮过,这人似乎没站稳,有些踉跄往她方向过来,虞姻没来得及思考,身子已经上前,将这看似病怏怏的人给扶住了。
裴钰被扶住身子,轻咳了两声,目光落在虞姻脸上,神情中浮现出莫名笑意,青白的脸上染上薄红,待收回手后,他才轻声开口:“多谢表妹。”
话说出来瞬间,虞姻身子一僵,只觉一股冷风从裙摆灌入,让人遍体生寒。
这人的声音,怎么和梦中的男人,那般相似...
她收回手,压下心中的骇意,低头回道:“无事。”
虞竹君凑上前来,不加掩饰心思将虞姻挤开,拉住青年的衣袖,语气含着撒娇:“表哥,你终于来了。”
虞夫人一儿一女,长子常年在军营之中,身边就这一个女儿,在府中最是受宠。
虞姻感受到她这一撞不怀好意,沉默不语退回众人身后。
虞老爷也在一旁笑着搭腔:“贤侄不知道,竹君这些时日一直念叨着你呢。”
青年将目光落在虞竹君身上,敛眉温声开口:“竹君瞧着长高了。”
虞竹君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止不住,有些骄傲般挺了挺胸脯:“表哥上次见我还是三年前,我如今已经十四,自然长高了。”
虞夫人脸上挂着笑意招待众人进府,虞姻混在人群中,同虞夫人找了个借口离开,左右她在府中不受看重,在不在都无所谓。
见她要走,虞夫人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告诫:“有贵客在府,不舒服就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少出来晃悠。”
虞姻温顺低头:“女儿知晓。”
“行了,退下吧。”得了虞夫人的准许后,虞姻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少女离开的身影,虞夫人暗自呸了声。
跟她姨娘一个德行,一副狐媚子模样,终究是个**胚子,也就是老爷仁厚,让她母女二人待在府中!
另外一边。
虞老爷跟在裴钰身边寒暄几句后,只听到青年突然轻咳了几声,身旁的阿燕适时开口:“我家公子一路舟车劳顿,几日没合眼了。”
虞老爷连忙笑着招呼:“哎呦,瞧我一时高兴,将这些给忘了。”
“来人,快带贤侄去临水阁。”
临水阁一直都是空着的,裴钰来了,虞老爷特意安排人里里外外重新打扫布置了一遍。
裴钰握拳掩口,咳嗽了声:“不必劳烦,伯父,我自己过去便是。”
虞老爷听到这话还想笑着招呼,阿燕一个冷冽眼神落下了来,他莫名有些怵,想说的话也卡在喉间,只得悻悻道:“那贤侄先去休息,等晚上接风宴,我再派丫鬟过来喊你。”
裴钰嗯了声:“有劳伯父了。”
府中一片热闹。
裴钰只觉得这热闹吵的有些头疼,眼神中闪过一抹极淡的厌烦。
等行至无人处,青年这才将刚刚与少女触碰的手贴在了脸侧,神情浮现出占有魇足。
音音,果然是你。
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