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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的公司越来越大,我们房子越来越大,可我看到的却还只是四面的围墙。
手指点击屏幕顶端刷新,路漫漫在刚刚更新一条。
「昨晚他还是留下了,他说我高兴最重要。」
配图,他和她在白色床单上缠绕的双手。
放下手机,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的吊灯,隐隐绰绰。
恍惚又被拉回到了初三那年,我躺在老家的床上,头顶是长条的日光灯和转的吱嘎响的吊扇。
「读高中多贵啊,一个女娃光想着读书有什么用。」
爸妈喋喋不休的抱怨声从漏风的窗子里传进来。
弟弟在院子里把母鸡追的咯咯叫:「你这只下蛋鸡,不下蛋就只能被我吃掉咯。」
我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抱着大城市的孩子经学校的捐赠活动往我们这里寄来的一筐又一筐的书。
我收到的比较特别,除了干净的教科书和只写了名字的练习题,还有一摞我从未见过的课外书。
当夜我翻过了大门求到了来我们村里助教一年的老师门外。
「老师,我求您帮我,我想上学,我想读书,我想离开这里。」
我想见见北京的地坛,我也想看看张爱玲看的月亮和我们山里的有什么不一样。
后来**着老师的资助上了高中,自己考上了大学,靠着助学贷款和无休止的打工考上了研究生。
在生活有所改善的时候,我资助了路漫漫。
我想将善意延续,可善意最终变质,成为了无形的手,揭露了谎言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