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芍半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细声细气地哭：

“无染哥哥，我肚子好疼……我们的孩子……”

谢无染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

“红芍，别怕，我会再给你一个孩子。”

谢无染的神情瞬间冷了。他头也不回，

“红芍中毒，是你做的?”

我张了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

鬼差靴子踩得我头更低。我连谢无染的脸色也看不见了。

“红芍怀着孩子，就算对她不满，孩子却是无辜的。”

“解药。”

我拼命摇头，眼底血红，想要表明清白。

谢无染走向我，一字一句，冰冷至极：

“知予，我对你很失望……”

“没有解药，便把你体内的魂精都交出来吧。”

我身体一震。

没了那些魂精，我便又要陷入瘫痪的境地。

谢无染却不再看我，抬手从我腰间取下香囊，见我浑身颤抖得厉害，冷冷说道：

“这香囊里，是谁的魂魄?”

谢无染的手缓缓用力，香囊发出一声细微的撕裂声。

我拼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那香囊里，是我们未出世的胎儿的魂魄啊!

若说孩子是无辜的，这个孩子，难道不无辜吗??

谢无染居高临下，他的手指一点点收紧，

“我数三声。”

我眼泪决堤而下，拼命摇头。

“三。”

“二。”

香囊丝线绷断，里面柔软的魂魄仿佛在发出滔天哀嚎。

绝望中，我笑了。

轻轻点了点头，眼前一切变得模糊不清。

谢无染的手停了，轻吻我的眉心笑道：

“这才乖。”

身体力量被从身体里抽走，疼得我痉挛。

谢无染抱着我，动作温柔仿佛是在为我梳妆。

受到魂精滋养，红芍脸色很快恢复，看向我时，露出一个甜美笑容：

“谢谢你，知予妹妹。”

那笑容像一把刀子。来自胜利者的刀子。

而我，全身瘫软在地，只能紧咬着牙，强忍住心中翻涌的恨意和绝望。

香囊落在我面前，被来往踩踏。

离得那么近，我却护不住半分。

接下来几天，谢无染与我日日缠绵，说说要助我早日恢复。

我渐渐能起身走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香囊。

却发现那个带着胎儿魂魄的香囊不见了。

我的心陡然一沉。

“妹妹在找什么?”

忘川河畔，红芍声音如清风柔软，带着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