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迎着视线，琏玥识海一痛，前所未有的熟悉之感袭来。

她压下痛意，面色苍白地看向红樱：“你......是何人？”

红樱看着琏玥那张脸，眸底划过一丝嫉恨。

“我是取你性命之人！”

说罢，凌厉且霸道的掌风袭来，一时草木飘摇。

下一秒，微风乍起，一道冷冽霜华的身影即刻飞身而入。

“师妹，住手！”君华的声音响起。

霎时，风云骤变。

两道掌风相互一击，两人皆后退一步。

强大的冲击力让琏玥手臂一痛，竟是被碎石划出几道血痕。

她胸口一阵血腥味翻涌，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红樱见君华出现，连忙撤了力道收手。

“师兄......”

君华墨眸深深：“莫要再闹了。”

红樱的眸中闪过一抹不甘心，却也只能点头：“好。”

琏玥怔怔地看着两人，他们看起来宛如一对璧人。

瞧见君华的视线扫了过来，她咽下心间的酸涩，不由发问：“师父，她是谁？”

君华嗓音冷淡：“你安心练剑，其他的事你无需多问。”

红樱趾高气昂回应：“我是天灵山掌门之女，也是君华唯一的小师妹。”

她看着琏玥的脸，眸中掠过一抹计算，转眸对君华说道：“师兄，今日可是瑟楚仙子的忌日，我陪你去吧。”

这一句话，似巨石般投进了琏玥的心底。

琏玥想起昨夜之时，师父酒醉之际唤的名字便是瑟瑟。

瑟楚仙子可是瑟瑟？

琏玥面色苍白地看向君华，垂于衣袖的手紧紧攥着。

君华却未曾看向她，而是对着红樱叹了口气：““难为你还记得......””

他墨眸扫了一眼脸色微白的琏玥，淡淡开口：“今日你自行修炼，紫嫣，你从旁协助。”

紫嫣行礼之后，轻声答：“是。”

闻言，琏玥胸口再度袭来一股血腥气，却被她死死压着。

“好，弟子遵命。”她哑声道。

君华挥手拂袖，眨眼间消失在了殿内。

红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琏玥，拂袖间跟上君华。

两人消失良久，琏玥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怔怔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寒风肆虐，她再也忍不住，喉间溢出一抹腥甜，顺着嘴角蜿蜒。

一旁沉默不语的紫嫣眸色闪过一缕复杂，隐隐有些同情之意。

“琏玥姑娘，我去给你拿些药。”

紫嫣退下以后，殿内只剩下压抑着咳嗽声的琏玥。

她摸出手帕擦去嘴角的鲜血，好像点点红梅。

想起方才的种种，她心间涌上一阵酸涩。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尊上可真情深，瑟楚仙子仙去已整整四百年了，他还是每年都去萧山之巅祭拜。”

“嘘，小声点，这可是琏玥姑娘的宫殿。”

“那又如何！她只不过是个赝品罢了，待瑟楚仙子回来，哪有她什么事。”

“......”

脚步声渐行渐远，琏玥擦着血迹的手止不住颤抖。

为何他们说自己是个赝品？

思及过往种种，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月色初露柳梢头。

琏玥服了药，第一次借着月色，离开了月华殿。

过往她一直听师父的话，住在那里未曾离开过。

可此刻，她想弄清某些真相。

琏玥掌心灵力凝聚，将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纸鹤化为仙鹤，驾鹤朝着后山而去。

萧山之巅，仙雾缭绕。

琏玥撤走纸鹤，步步朝里走去，一眼便看清了君华清冷的身影。

君华站在一座悬于空中的冰棺前，背影寂寥。

琏玥认得那冰棺，玲珑剔透，只周身萦绕寒气，是万年玄冰所制，用于存放仙体。

她越朝里走，心头无端感到一抹沉闷。

借着清寒的月光，琏玥瞧见那透明冰棺中沉睡的女子，竟和自己生得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