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大臣急得揪胡子的时候，裴清礼站出来了。

「臣不才，愿为皇上分忧」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裴家还能领兵？这裴清礼不是个文官么？这功夫请战不是胡闹吗？

文官反对不在少数，相反一直看他不顺眼的几位年长的武将倒是有几人下场帮他，表示看好他。

「臣愿立下军令状，还望皇上成全」

众大臣噤声，谁也说不出反对。

于是，皇上下旨封裴清礼为远征大将军，担任此次征伐边境的最高指挥使。

因着战场情况瞬息万变，皇上下令次日一早就出发，粮草辎重随后出发，好在近些年大邕朝风调雨顺，国库充盈，户部没有过多为难就批了粮草和银子。

因裴清礼自请领兵奔赴战场，还签了军令状，自此那个武将世家，裴家又回来了。

只不过消息传回裴家，裴老夫人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一众丫鬟、嬷嬷手忙脚乱地将人扶上了塌，又着人赶着去请府医，通知裴清礼。

裴清礼回府时双目泛红，端端正正地跪在榻前给裴老夫人磕了个头，

「孙儿不孝，不能在祖母面前承欢膝下，也未能做到答应祖母的弃戎从文，只因孙儿不忍将祖父及父兄的名声堕落，若此次征战孙儿有幸大胜归来，再来好生给祖母请罪，还望祖母保重身体，等孙儿凯旋」

言罢，利落起身去京郊大营点兵了。

据说裴老妇人后半夜悠悠转醒的时候，听了身边嬷嬷的禀告，只说了一句话

「裴家合该此命，终究是躲不过了」

第二天一早，众大臣在城外十里亭给他们送别，依旧是一碗壮行酒提升将士们的气魄。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出征我没有再前去送行。

期间大大小小的战报，被快马加鞭地从边境送回来，但每次都是大胜的消息，皇上看着战报也不得不感叹裴家人骨子里的血性。

这一战，就是两年。

就在裴清礼十八岁那天，他领兵大破敌军，直捣敌方部落，活捉对方首领，一举拿下边境领土，为晋朝开疆扩土。

至此长达两年的战争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他私下里也被众将士戏称为黑煞将军。

只因在外征战时，无论什么时候他都绷着一张脸，几乎没人见过他笑。

那个曾经令敌国闻风丧胆的裴家，终究还是回来了。

要不是裴家当年只剩年仅八岁的裴清礼，裴老夫人哭嚎着，以死相逼让他弃武从文，他也不会放下父兄未报的仇恨，去熟读四书五经，去考那所谓的科举。

谁都没想到裴家枪法他一直在偷偷地练习，不曾懈怠半分。

可就是这样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便会不管不顾地去做，任凭九头牛也拽不回来。所以我上辈子才会输得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