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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打出租回家。
一开门。
呦呵,这场面巨大呀。
我妈把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人全都找来了。
她端坐在大姨、二姑中间,抽抽搭搭抹着眼泪,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春宝回来了。」
一屋子人眼睛盯着我和花姨。
我妈起身冲了过来,把我拉进怀里又哭又打:「你说…你说…你昨天在群里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妈不该因为你辞职的事骂你,但妈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你好吗?你说有哪个妈会害自己的孩子呀......」
她哭得人见犹怜,我却生不起一丝波澜。
卖惨、装可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完美受害者,一切责任都推给对方,这是NPD最基本的套路了吧。
花姨一把把她从我身上拉走:「明姐,孩子到家一口水没喝,你就抱着又哭又打的不合适吧......」
「TM的,要你管!你算老几!你这个长得矮胖冬瓜的女人,还有脸来教训老娘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下来。
是的,我妈从未在亲戚们面前这样放荡不羁地问候过别人的家人。
她总是一幅软绵绵有气质有教养的好妈妈形象。
房间沉默五秒。
还是大姨起身,说着场面话,把她拉回了沙发上。
「别生气,别生气,孩子可能鬼迷心窍,受了什么不着调的人蛊惑,这两天在家我们开导开导她就行。」
大姨说着鬼迷心窍,嫌弃的目光落在花姨身上。
花姨装作没看到的样子,拎着行李箱往我房间里放。
「谁让你进去的?」我妈冲上去要拉住她,却被我挡了过去。
我堵住门:「她是我妈,凭不能进我房间。」
「再说,这套房子我爸已经过户给我了,我是户主,我说让谁住谁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