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叫赵文征,也是从京市上车,到安县去插队的。
这年代的人都很热情,帮女同志拿个行李什么的,不要太正常。
可他要帮忙的对象实在长得太美了,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原本还在搬行李的人,都忍不住朝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
储念只是对感情冷淡了些,可不代表她不懂男同志这几天的殷勤是个什么意思。
“谢谢你,赵同志,不过不用了。”
储念的声音就如同她的人一样,柔柔的,可跟声音截然相反的是她的动作。
不算大的行李袋被她直接从行李架上拿了下来,动作利落又干脆,丝毫没有给男同志帮忙的机会。
看着那道娇柔又纤细的身影,赵文征无奈极了。
可心口却越发的火热了。
明明长得这么美这么娇,却矜持又自立,这样的姑娘很难让人不喜欢。
而储念的这一番操作,倒是成功的又赢得了女知青们的好感。
俗话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看到同行有个这么个漂亮的大美人,女知青们心里不免有几分微妙的感觉。
可这几天看她并不是那种仗着姿色就依靠男人的人,顿时不由得多了几分欣赏。
“储念同志,咱俩一块走吧。”
储念刚下火车,一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知青,就朝她热情的招呼道。
她知道这个女同志,名字叫苗红红,在火车上就坐在她前面一排的位置
一张圆圆的苹果脸,长得很是可爱,性格更是活泼又开朗。
储念对她感观不错,笑着点头应了一声。
“好。”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储念笑了,可苗红红还是不由得被晃花了眼!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又听见储念温婉的声音传来。
“我帮你拿一个。”
见她大包小包的拎着吃力,储念也没打算袖手旁观。
边说着,她伸手接住苗红红手上快要掉下来的行李。
“谢谢,你人真好!”苗红红被感动到了。
见储念手上行李不多,也没客气,就让她拿走了那个不大不小的行李。
储念一共就带了两个袋子,还都不算大,加苗红红的一个,拎着也没多吃力。
没再多说,两人就并肩跟在大部队后头,朝火车站门口走去。
一路上都是苗红红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不时夹杂着一两句储念低柔的回应。
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朝储念投去惊艳的目光!
可这些打量的目光,却没给储念带来丝毫困扰。
倒是她旁边的苗红红从没经历过这样的阵仗,被看得差点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看了眼旁边悠哉悠哉的欣赏风景,美得仿佛一幅画的储念,苗红红是彻底服气了。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可人家不仅皮相美,气质更是一绝!
最重要的是,人随和又温柔。
她真的不是仙女吗?
苗红红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刚走出车站门口,远远的就听见一道粗犷的声音。
“南岭公社的来这里**!”
……
清河大队
还没放工,田里头的人却有些心不在焉的,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朝着大路看去。
“哎,我说,你们都在看什么呢?”
毛根海刚撒尿回来,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大伙像是在等什么,他忍不住好奇的拍了拍旁边的人问道。
“二狗说队里来了个女知青,长得跟个天仙似的。”
说话的男人,眼睛里满是兴奋。
长得跟天仙似的,那得多漂亮啊?
新来的知青得去领口粮,而去大队长家,还得经过这个路口。
这不,大伙都在等着看,新来的女知青她到底有多漂亮。
闻言,毛根海却有些不以为意。
“之前来的,他不也说跟天仙似的?”
要他看,就那样。
不就皮肤白了点?可**这么小,连隔壁村的李荷花都比不上。
“你懂个球!”
对于他的审美,大伙都一脸无语。
李荷花长得那叫一个壮,看起来比男人都厉害,她能跟知青比?
亏他当做宝似的。
没搭理他,其他人又继续边干活,边议论着哪个知青最漂亮,新来的能不能比得过程汐宁?
另一边,二狗一边胡乱的挥着锄头,一边双眼放光的说着。
“我跟你说,那姑娘是真漂亮,那眼睛,那鼻子,啧啧啧。还有那张脸蛋,跟面团似的,那叫一个白!”
可任由他说破了嘴,旁边那个高个子男人却像是一点都不感兴趣一般。
见他差点把薯苗给挖到了,卫淮“啧”了一声。
“你给老子小心点,别把我薯苗给挖坏了。”
闻言,二狗挥锄头的动作一顿,这才发现刚才自己说得太兴奋,差点挖过界了。
搔了搔头,他嘿嘿笑了两声。
同样是干活,同样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可淮哥一天就能挣个八公分。
还能让计分的挑不出个错来。
而且他这八公分挣得轻轻松松的,看起来根本没费什么劲。
他们毫不怀疑,如果他稍微努点力,每天满公分根本不在话下。
可淮哥毕竟是淮哥,人家就算不挣满工分,吃得也比他们好。
而他们这些平日里跟他走得近的,那真的是队里人嫌狗厌的存在了。
工分挣不多,每天上工不是在拉屎就是在拉尿的路上。
久而久之,背地里就有人偷偷骂他们是二流子了。
而淮哥纯粹是被他们给连累的。
第一次听见有人骂淮哥二流子时,二狗差点没把眼睛给瞪了出来。
你见过哪家的二流子对姑娘不假辞色的?
只差没把“莫挨老子”给写在脸上了!
再说,哪个二流子能长得像淮哥这么齐整的?要样貌有样貌,要个子有个子。
要他说,他们都是瞎了眼!
“我说淮哥,你真的不去看看?”二狗又问了一句,一副你不看绝对会后悔的表情。
而回应他的,是卫淮懒洋洋的一句。
“不去。”
闻言,二狗一脸可惜,他敢打赌,淮哥要是见了那姑娘,保准喜欢。
可没一会儿,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看了眼正在培土的卫淮,二狗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淮哥,你该不会是还念着王雪兰吧?”
听到这话,卫淮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睨了他一眼。
“你今天很闲?”
看着卫淮凉飕飕的眼神,二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不闲不闲,我还有事,那淮哥你忙,我先回去干我的活了!”
说完,脚底一抹油,人就不见了。
速度快得仿佛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般。
开玩笑,淮哥之所以是淮哥,那可不是因为他长得高长的俊,而是他打架是真的厉害啊!
可以说,整个公社,就没有哪个二流子敢惹到他面前的。
有不信邪的,被修理了几顿以后,现在见着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声哥!
吵得人脑壳痛的二狗走了,卫淮又埋头继续培起土来。
而他刚才的话,丝毫没能在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女人对他来说,就是麻烦的代名词。
才这样想着,就听见田边传来一道女声。
“卫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