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知秋和姜雨胭都愣了一愣。趁着沈知秋没再开口前,姜雨胭清了清嗓子,转向沈知秋道:“沈姑娘方才说,这玉佩是你的?”
沈知秋将玉佩护在胸口,道:“自然。”
姜雨胭笑了一笑,道:“这玉佩上刻了个小字,沈姑娘可能说得上来,上面刻的是什么?”
小字?她方才翻来覆去可没看到,不过既然是小字,想来相当隐蔽。既是顾云白所赠,上面刻的应当是他的名字。沈知秋想了想,道:“自然知道,上面刻了个“顾”字。”
姜雨胭但笑不语,就连顾云白都露出了微哂的神情。
沈知秋心中暗道不妙,将玉佩拿出来细细地看,上面哪来的什么字?毕竟是侯府出来的,这样被当面拆穿,她怎么也没办法继续演戏了。她将玉佩还给姜雨胭,道:“玉佩有相似,原是我认错了。姜姑娘,对不住。”
姜雨胭只是温婉地笑,接过玉佩什么也没说。沈知秋匆匆离开,神情狼狈,倒是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意。
“积分+10000”
姜雨胭心情畅快极了,若照这样的速度,回到现代也不是难事。
她将那紫砂壶重新放回柜台上,身后的顾云白忽然开了口。
“你究竟是谁?”
姜雨胭回头,笑吟吟地看他,道:“公子,我便是这间小店的店主,公子若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告诉我我帮您包起来。哦对了,我爹爹还是个木匠,公子家中若是有需要动工的,也可以来本店。”
顾云白皱眉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姜雨胭歪着头看他,神情不解:“那公子问的是什么?”
她笑起来时两眼弯弯,弯成两轮新月,是十分讨喜的长相。顾云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竟在里面看出了些当年那小姑娘的影子。
他抓住了她的手臂,问道:“这玉佩是你的。”
姜雨胭不置可否。
“天河山那些鬼话,也是你故意说给沈知秋听的。”
姜雨胭侧着脸,还是没有说话。
“这玉佩你从何而来,你原原本本告诉我。”
原作中的顾云白永远是一副冷酷沉默的霸道总裁范儿,哪里表现出这样的急迫过?姜雨胭看定他,一字一句道:“这玉佩,乃故人所赠。公子若是想买东西,那小店欢迎,若是别的事,恕在下无可奉告。”
“姜老板,我来取我的紫砂壶。”
说话间,方才那紫砂壶的主人回来了,姜雨胭将紫砂壶递过去,那人又带走了一个木偶,一直到忙完,姜雨胭才发现,顾云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积分+5000”
这种做法果然有效!
姜雨胭打开系统,查看了一下最近的积分明细,复盘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拯救白月光,不但要致力于打败恶毒女配,更关键的是要维持男主心中白月光的地位。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这句话放到哪里都通用!。
顾云白回了大理寺,就叫来了白于。白于是他的得力助手,很早以前就跟着他的。
“帮我查一下,东街那家木偶店老板的女儿,叫姜雨胭。”
白于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大人对除了当年那姑娘以外的女子感兴趣,新奇道:“大人改变心意了?不再惦记当年的姑娘了?”
顾云白一个眼刀射过来,白玉乖觉地闭了嘴,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道:“大人要查什么?”
顾云白想了想,道:“籍贯,家中人员,有无婚配,最重要的是,景泰七年,她有没有去过天河山。”
白于初时还记得认真,待听到天河山三字,有些讶异地问:“大人是怀疑,那姑娘她就是当年的......”
顾云白点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白于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顾云白当年那一段偶遇,无人知道细节,但谁都知道,大理寺卿顾大人,适婚年龄不肯婚配,拒绝了快要踏破门槛的媒人,不过因为心中有个人。
“小的这就去查。”
白于转身出了门,顾云白拿起桌上的卷宗,竟有些看不进去。脑中都是那姑娘的一颦一笑,与记忆中那人慢慢重叠成了一个。
天河山人烟罕至,那时他不过是个小衙役,执行任务时路过,本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之际遇到了路过的野兽,是那个小姑娘,明明看着娇娇弱弱的一小只,竟壮着胆子,用手中的火把将那野兽吓退了。
随后,那小姑娘的父亲捡拾柴火回来,那小姑娘吓得扑进爹爹怀里痛哭。
那时他才知道,她心中有多怕。
那父女二人生了火堆,为他包扎了伤口,那小姑娘照顾了他整整一夜。
只可惜,他只来得及留给她一枚玉佩,甚至不曾问清姓名和住址,第二日他还未醒,父女二人已悄悄离开了。
只是他不知道,那姑娘顾愿将故事换了个版本哄骗沈知秋,明明手中就拿着那玉佩,为何也不肯相认?
或许,她是有何难言之隐?
有难言之隐的姜雨胭,此刻正坐在自家饭桌上,美滋滋地吃着大鸡腿。
姜宏今日回来得早,带了几样小菜回来,见姜雨胭吃得开心,他心中也高兴,又给她夹了一些,道:“慢点吃。”
姜雨胭吃得酒足饭饱,将碗筷收拾好了,拉着她爹坐下来,一脸严肃道:“爹爹,我觉得如今这样不行。”
姜宏手中拿着锉刀,正预备雕个新的玩偶,听她说了此话,愣住了,好一会才开口:“雨胭,是不是今日在店里受什么委屈了?”
姜雨胭连忙摇头,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一项一项列出来,他每日做木匠的收入,以及如今店中每样小玩意的进项。小玩意定价低,是以利润不高,而木工活累,收入也不算多。原先的姜雨胭或许对这样平凡的生活甘之如饴,可经过这几日和沈知秋的周旋,她太明白权势的重要性了。
若他们只是守着这点小生意,过平民百姓的日子,永远都要受制于那些权贵。
她看着姜宏道:“爹爹,您木工精湛,早已是这京城之首,只做些玩偶未免太过屈才。女儿有个想法,爹爹不如一试?”
姜宏犹豫地看着她自一旁拿出张图纸,上面是用毛笔勾勒的线条图,也是些小玩意,但比如今店中摆放着的精巧得多。
“雨胭,你何时学会的画这图纸?”
姜雨胭道:“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些东西如今市面上没有,若是爹爹做出了,咱们定这个价。”
她在桌上写了一个数字,见姜宏一脸惊讶,笑道:“爹爹只管做,卖的事情交给女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