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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近乎粗暴地塞上了马车,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到了京城。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
沈知意唇角挂着亲和的笑,上前来拉着我的手,我下意识地要躲,却被父母兄长横过来的一眼定在了原地。
熟悉的香粉气味儿再次飘来,熏得我忍不住想要做呕,可我只能强忍住伤痛的身子,咽下喉头的腥甜,恭顺又妥帖地向沈知意行礼。
“给大...大**请安。”
沈知意愣在了原地,眼圈骤然红了,她娇娇弱弱地转过身,带着哭腔道:
“阿爹阿娘,妹妹是不是还在怨我。”
“可当年,是妹妹先陷害我...害得我身体孱弱,才被送去苗疆反省的......”
眼看着心尖尖上的沈知意委屈落泪,父母和兄长皆是满眼心疼,兄长更是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一脚将我踹翻翻在地。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怨你?”
“父亲母亲仁慈,给了她一个二**的身份,可在知意你面前,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卑贱的奴仆!”
比起相处了十六年的我,沈知意却更像是他们的家人。
心底下意识划过一抹酸楚,可我只是怯懦地垂下头,不敢直视眼前堪称温馨的一幕。
那会让我想到曾经,沈知意还未回来时的我,那个肆意天真的侯府**。
原来有的人就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沈知意被哄得破涕为笑,看着被踹倒在地的我,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看向了兄长。
“哥哥,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二**,你也别在奴婢面前老欺负她。”
“乔安,你快回姐姐为你准备的春雨院休息吧。”
“明日,还有医者要来给你调养身子呢。”
春雨院......
那是曾经府里的丫鬟奴婢们住的院落。
我曾经的居所早已在沈知意回来的那天被她占据,而我不过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二**,侯府肯给我一口饭吃,都已是慈悲了。
躺在不算柔软的床榻上,我甚至有些缓不过神来。
那五年的折磨仿佛还在,满身的伤痕依旧时不时地发作,纵使春雨院里简陋又寒酸,可到底是让我安稳地睡了一觉。
可安宁的时日太短,我尚在梦中,便被一双大手狠狠拖了起来。
“二**,医者来了。”
“您早已不是处子之身,侯爷和夫人还肯找来医者为你回春——这可是你的福气!”
我挣扎着被铁链绑住,双腿被粗暴的分开,满脸褶子的老妪不动声色地瞧了我一眼,我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竟是全然没有反抗的意识。
“二**,你的命可当真是好。”
“就算**至此,侯府也不曾放弃你,还要把你许婚给安平王世子,当真是慈悲心肠。”
安平王世子?
可那位世子....分明就是一个残暴的痴儿!
我还未离开侯府时便有所耳闻,他生来便有痴症,自幼热衷于打杀姬妾,一连打死了五位妻子,后院死去的姬妾更是不计其数。
彼时我害怕的撒娇,母亲将我搂在怀里,说一定会好好保护我。
可如今她们都站在沈知意身后,再也不是能够护我平安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