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半生,到头来却落得“鹂妃”这样一个令后宫人人嘲她的下场。她晓得,有些选择,她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可若能重生,安陵容惊觉自己还是只有入宫这一条路。这一回,她再入宫门,不为别的,不过是为自己争下那一口气,叫不会再如从前一样看轻自己。可面对皇后的挑拨算计,甄嬛被视作替身辗转出入宫门,眉庄生死浮沉寂寥深宫,安陵容又该做出怎样的选择?然而,当安陵容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记得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再做出改变时,却...
双目沉沉,安陵容闭眼之际,脑袋已经无力地磕到了身侧的小几之上,她最后看见的,是落了一地的苦杏仁。
那是她自己要来的苦杏仁。
她这一生,太苦了。
哪怕是临死前的这一盘苦杏仁,于她而言,仿佛亦是甜的。
“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
她再念了一句,只盼着若有来世,只愿当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不要再沉溺于永无休止的心机谋算之中,过这茫然……
安比槐果然怒了。
安陵容故意把错处都说到徐姨娘的身上,自然不会让一向自负的安比槐觉得这些话不中听,也就听了进去。
一细想,安比槐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啪!”
安比槐一拍桌子,徐姨娘吓得从座位上起来,忙去拉扯安比槐,直说了小半刻钟好话,安比槐面色才稍稍缓和。
徐姨娘也不停对徐有才使眼色,徐有才也给吓得半死。
县丞,在……
安府前院花厅。
安陵容到时,安比槐正逗弄廊下鸟笼里的金丝雀。
徐姨娘陪在身侧,廊下摆着桌案炉子,正烹着茶。
“父亲大人。”
安陵容盈盈走过去,对着安比槐拜了拜。
安比槐似乎心情不错,还哼着歌儿,一听安陵容的声音,便看了过来,嘴角刚有笑意浮现,就收拢了去。
只见安陵容穿着大红大绿的衣裳,鬓边簪着的也是素白的簪子。……
夏冬春调笑的模样,与安陵容记忆里的某个情形在此刻重合了。
她抿了抿唇,迎上那双肆意的眼睛,缓缓道:“我是从松阳县来的,家父松阳县丞,安比槐。”
她无一丝怯意,落落大方。
甚至,眼中还藏着几分对眼前“可怜”女子的悲悯。
夏冬春却浑然不觉,只一挑眉,抚摸鬓角的头发,嘲讽道:“松阳县?那是什么地方?我都没听说过,还真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呀!”……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日在街上拦路问我姓甚名谁的。说来姐姐果真是好教养,上回不嫌唐突那样问人,这回么……”
安陵容将满是茶渍的绣帕无意间晃了晃,缓缓道:“我一人站在角落,姐姐也能直愣愣走过来‘不慎’将茶水泼我身上。”
“可见哪怕大家出身,总也是不同的。幸而今日我在此得见许多勋贵家的姐姐们,不然真真是要以为京城里的闺秀,都是姐姐这般了。”
话一出口,先前那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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