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鸢回来了?云州呢?”
傅母端着洗脚水走出屋子,一见我便急忙放下盆,上前询问。
“你们向来同进同出,今天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是不是吵架了?”
傅母的询问中带着试探,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其实婆婆一直对我非常好,好到怕我嫌厕所远,每天都会把刷好的夜壶放到我卧室门外。
自结婚以来,她从未让我洗过一只碗,连厨房都很少让我进。
遇到这么好的婆婆,也是我上辈子与傅云州将就过下去的原因之一。
我收敛情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妈,您别担心,他忙工作呢。”
“我今天有点累,就先回来了。”
话音刚落,我便进了屋,再说下去我就要露馅了。
然而,我刚踏进卧室,傅母的声音便传来:“云州,昨天晚上的事是你不对,听妈的,低个头道个歉!”
我的指尖一颤。
男人淡漠的声音随即响起:“妈,就一点小事,道歉是不可能的,她要离婚我随时同意。”
一点小事?感情不忠对他来说只是一点小事?
我紧握指尖,深吸一口气,径自打开衣柜,开始收拾东西。
“你这是干什么?”
傅云州一进门,便看到我正往行李箱里装衣物。
“我这段时间去军医营住,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我加快收拾的速度,语气中没有一丝犹豫。
在前世的这一刻,我早已与他大吵一架,歇斯底里地质问,用尽恶语逼迫他写下保证书。
那时,我天真地以为这样就能跨过那道坎,耗尽了一生,吵闹了一生。
最终才恍然大悟,有些坎是永远跨不过去的。
既然如此,这一世,我决意不再重蹈覆辙。
我提起行李箱,从他身边走过:“我会向妈解释,不让她多心。”
话音刚落,我便要离开。
傅云州却突然抓住了我,声音冷淡。
“盛鸢,我和暖暖之间早已成为过去,真正需要冷静的,是小题大做的你。”
真是讽刺的“过去”。
我没有看他,连争辩的念头都消失了。
我只是挣脱了他的手,冷冷地留下一句:“傅云州,你这样,我挺看不起你的。”
傅云州的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