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宥祈错愕了瞬:“昨天小姨心情不好,我带她出去转转,你看见了怎么不打招呼呢?”
“就因为这件小事,要跟我取消婚约?”
“傅若婉,别这样小家子气了。”
他镇定自若转移话题的模样,傅若婉早已多见不怪。
上辈子孙宥祈也经常和孟静云一起出去,用的也是这个解释。
那时候她真以为他是诚心照顾小姨,毕竟小姨前些年确实过的挺苦的。
可后来,才知道那都是借口。
傅若婉冷冷一笑:“小事?手拉手的照顾?”
孙宥祈却是一副真不在意的坦荡:“小姨身体不好,我牵了她一下,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因为你的不喜欢就不去照顾小姨了。”
他说的理所应当。
傅若婉却听的火气冒起。
“嗯,那我想取消婚礼,也只是我的决定,不能因为你不同意我就不取消了。”
孙宥祈被反将了一军,顿时噎住。
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傅若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正纳闷时,房门被轻轻敲响:“傅干事,有个资料需要你交给孙研究员签字。”
傅若婉刚打算起身,孙宥祈抿了抿唇,温和又委屈的开口:“若婉,我跟小姨不存在男女关系,你不能污蔑我。”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怎么可以说不结婚就不结婚,我都27岁了,不和你结婚我以后该怎么办呢?”
傅若婉呼吸微微滞住。
门口的敲门声急促了起来:“傅干事,我怎么好像听见了孙研究员的声音,你们吵架了吗?”
傅若婉狠狠地抵着后槽牙,顿时心凉。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孙宥祈最会的方式就以退为进。
上辈子她就是被他这种温柔又委屈,虚伪至极的面孔所骗,花光了所有的心思去对他好。
这辈子,她傅若婉绝不会心软。
傅若婉只当没听见,起身去开房门。
门外的同事进来就赶紧朝里面瞅,看到孙宥祈求和的神情,张口就劝慰傅若婉。
“可别吵架啊,马上就结婚了。”
傅若婉却是侧身道:“文件你亲自给他吧,还有,我和他的婚礼取消了。”
说罢,傅若婉就要绕过同事离开。
孙宥祈不顾同事在场,几步冲过来猛地抱住了傅若婉:“若婉,你生气也不要拿这么重要的事情来开玩笑好不好?”
傅若婉无动于衷。
看戏的同事却理中客起来,一本正经数落她。
“傅干事,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孙研究员人多好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因为一点别扭就取消婚礼呢,我们研究院第一个不同意啊!”
一点别扭?
把她当登云梯垫脚石,是一点小别扭?
把她当冤大头绿毛龟,是一点小别扭!
傅若婉越想,心火越是烧得更痛!
她一根根掰开孙宥祈的手指,淡然如斯面向指点她的同事。
“嗯,你说的对,确实不该闹别扭,但要是有人在结婚前就和别人搞在一起,还结婚吗?”傅若婉半开着玩笑说真相。
没点名却被戳了脊梁骨的孙宥祈表情明显一僵。
同事一听立刻义愤填膺:“那自然是不能结的。”
“但我们孙研究员肯定不是这种人!”
傅若婉弯弯嘴角,什么都没说只深深地看了眼孙宥祈一眼。
他心虚得无处可藏,可她却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现在还不是闹开的时候,等她的调任单下来,一切皆有定数。
傅若婉转身离开。
她告诉自己,不能心软,更不能莽撞,既然不爱了那就连同恨也一同放下。
傅若婉直接回了家,她要收拾东西去住研究院。
然而收拾来收拾去,却发现自己没有多少东西。
仅有的就是几套衣服罢了。
她是孑然一身从家里出来的,回去的时候,自然不能孑然一身。
想到这里,傅若婉表情严肃起来。
这时,家门突然砰地被孙宥祈推开。
他急匆匆走进卧室,来到傅若婉面前,张口便没好气。
“傅若婉,你急着跟我取消婚礼,就是因为周廷霄给你写了信?”
孙宥祈气喘吁吁宛如被踩到了痛处的老虎。
“什么?”
傅若婉尚未反应过来,孙宥祈抄起一封信件砸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你和周廷霄一直藕断丝连,现在旧情复燃了,就把始乱终弃的罪名按我头上是吧!?我成全你们这对狗男女!”
信件飘然落在地上,一张她和身穿衬衫的男人的合照掉了出来。
照片下,是遒劲有力的字迹——
【若婉,西北的晴日很好看,我等阳光也等你。】